越过山坡,便到了刘伯钦的家中。不一会俩只老虎便被下人拿去处理,而唐安便跟着他进入了屋中喝碗茶水。就见一个容貌清秀的妇人打扮的女子扶着一位老妇人缓缓而来。
刘伯钦指着道“这是我母亲和我妻子。”唐安站起身,双手合十“老施主,请上座。”
而刘伯钦也为他母亲解释了一番救人的经过,还不忘夸赞其胆识。老妇人面露喜色,“这真是太巧了,老身有一个不qíng之请,望长老海涵。”
唐安神色淡然,微微一笑“施主不必如此,救命之恩没齿难忘。但讲无妨。”
“明日便是我那逝去的夫君忌日,想请长老为他念卷经文,为他超度。”
“贫僧必会竭尽全力。”
吃饭之时,热腾腾的虎ròu香气bī人。唐安合掌念着“请斋”便接过碗筷,动作斯文的开动。
看的三人目瞪口呆,和尚不是不吃ròu的么?
晚间,唐安开着度亡经,念着法华经…,点燃香火将钱纸和荐亡文疏,待一切结束。各自回寝。
待一会到自己的那间,唐安就控制不住的gān呕。一点点把饭中所吃吐个gān净。不只是因为这么多年的素食主义让胃娇生惯养,方才吃油腻的食物自然反应。
更是这担惊受怕的一天的最大忍耐。人ròu,血腥,还有老虎的尸体都在唐安的眼里晃过。无数个声音在他耳边絮絮叨叨,却听不清在说什么。
无力的靠着chuáng檐,唐安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房梁。也只有这个时候,没有人的地方,唐安才能真正的做一个自己。高僧的姿态太累,这个地方头一次让人这么厌恶。
想他从穿越过来三十一年间,一直不吃荤又能得到什么。他面上嘲讽之意更重,虎ròu,放在以前想的不能想。
他真的承受不住了,如果这就是他未来的路,但是这不是他想要的生活。本以为自己能挺过的,本以为自己什么都不会在乎。可是今天为什么看着他们一家其乐融融的时候,心里只有种悲哀。
他到底是来gān什么,吃斋念佛,把自己送给妖怪。?
那天送走贾武,又何曾不是送走自己的懦弱。他发现自己真的做不到当初唐僧所做的,尽管那个人他胆小爱哭还死板,但是不得不承认唐僧重来没有放弃想回头。
自己呢,唐安扪心自问,似乎只是因为这是唐僧该走的路自己才走,也许有一点是因为母亲吧。可是,这还是偷来的。
他只是一个平凡人,可以不惧怕面前困难,可以面对妖邪而不退群。可是,我为什么要真的做?取经救道。虽然念了这么久的经文,做了和尚做的所有事。可是却真正的缺乏生怀天下的心。
把身心都靠着chuáng,唐安想了一夜。是不是该给自己一个信念,一个必须取经的信念。
次日一早,唐安悄悄的收拾gān净自己的污秽,收拾好行李准备拜别太保一家。却看到了欣喜若狂的三人。
他们三人激动的对着唐安拜了三拜,才有些语无伦次道“谢谢长老,谢谢长老。”老妇人的手还有些哆嗦。
“施主,可是贫僧昨日做了什么?”一夜未睡,唐安的面色带着苍白,但是他本来肤色就是较白,激动的三人也并没有看出。
只见那哆嗦的老妇人,被这一问老泪纵横,\"昨日我那夫君,在夜间托梦于我家三人,多亏长老所念的经文,消了他的罪业,已经托生去富饶之地了。我们感激不尽,无以报答。”
“托梦?”唐安神色古怪的一问,手心被掐出了印痕。脸上qiáng挤出一个笑意“何曾感激,那只是贫僧的本职。”
心里突然涌上的悲哀,母亲去世三年的日日夜夜,每天唐安都在念着经文,昨日所念只是其中的些许。可是为何这些经文就能让别人托梦,转世。而自己的母亲却从未入梦…
难道她已经知道自己不是她的儿子了。唐安心脏疼痛异常,面色瞬间无血。
“天色不早,贫僧就先告辞。施主们留步。”合掌对着三人匆忙的说道,唐安便径直的牵着马匹上路。
留下三人诧异万分,到是那刘伯钦反应极快。遂急忙追了上去,“长老,让我在送你一程。”
刘伯钦追上来的时候就发现不对,这长老并不是这般急xing的人。但是观其脸色,却不敢多言,只是默默的随行。
清晨的凉风chuī醒了唐安,他纠结复杂的心神突然一凝。看着远处茂盛的丛林。母亲是偷来的,不愿入梦本是长qíng。自己这自怨自艾的模样又是做什么。曾经现代没有父母不也是好好活了二十几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