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白发现他的眼睛蓝得像最透彻的水晶，但又在转瞬间暗沉得如同夜幕降临的大海一样，诡谲但又充满了吸引力。
莱克特依然微笑着，他另一只手覆上了格雷厄姆一头四处乱翘的卷毛，轻轻抚摸着就像在安抚他一样。
格雷厄姆拿过酒杯，直接向后滑动椅子，离开了莱克特可以掌控的范围，然后大口喝了一口酒。
“咳，咳咳……”格雷厄姆显然低估了白酒的冲击力，一口下去就咳了起来，脸上涌起了一片晕红。
莱克特失笑地再次走到了他的身边，轻轻地拍着他的背部。
“对不起，我的失误，看来你喝得不太习惯。”方白的表qíng毫无歉意，他拿着死侍的脑袋在手中抛了抛，看着莱克特道，“看来你们之间充满了故事，很抱歉我并不了解前qíng提要，你想要jiāo易的，是你心中那只怪物？”
“没错。”莱克特点了点头。
已经平复下来的格雷厄姆又喝了一口酒，然后又一口，酒jīng的刺激让他看起来好了一些，但他并没有再开口。
作为一个成年人的决定，方白并没有去再三确定，他直接让系统开始剥离人心上的怪物，但让人有些意外的是，系统最终只撕了一半下来，一团红色的yīn影投入了方白的手中。
方白得到了两块透明的碎片，一个是“bào食”碎片，一个是“傲慢”碎片，看起来他又有了新的收集对象。
而剥离下来的东西，让方白抽取了一度多的能量，作为一个普通人，他不得不说汉尼拔让他感到惊讶。
他看了看那两个不规则的碎片，有些惊叹于这居然是人心中长了来的东西。
东西取出后，莱克特发出了一声低沉地呻吟，捂着胸口半跪在了地上，让人看不清他的表qíng。
格雷厄姆皱着眉，似乎想靠近他，又在踏出那一步前收回了脚，看向了方白。
“我们的jiāo易完成的不算完美，不过我很欢迎他下次再来，那种东西会反复滋长，很难根除，可以定期来这里找我，什么时候都会欢迎你们的。”方白带着商人的热qíng道。
“因为他是汉尼拔不是吗！”格雷厄姆看起来意料之中，他这时才走过去把手放在莱克特的背上，轻声询问着什么，表qíng已经变得非常平和。
方白对这两人的关系有些猜不透，他们看起来像是爱人，友人，也像是敌人，这两人之间大概有一个沉重的过去和还一片晦暗的未来，不过就像他们之前让人不解的对话一样，那是旁人cha不进去的世界。
再次颠了颠手中的脑袋，方白又坐回了自己的躺椅，随手就把死侍放在了一边，看着格雷厄姆回头向他做了一个手势，然后架着还有些行走不稳的莱克特离开了这里。
两个人的背影居然异常的和谐。
只是死神的yīn影也如影随行。
“总觉得被秀了恩爱。”方白喃喃自语，只是想到其中那一位的身份，他就敬谢不敏的打断了自己的思绪。
“系统，人心之鬼魅也能成为jiāo易品，我以为那都是无形的东西？”
“可以，对有些生命来说，它们就是有形的，只是能真正出产这种东西的生命并不多。”
“这世界真是奇妙。”方白笑着道。
“唔唔唔……”
看了一眼死侍，方白原本不想搭理他，却惊奇地发现他被斩断的颈部好像长出了点什么东西，无数的ròu牙以ròu眼可见的速度增加着，那画面其实极其的恶心可怖。
想了想，方白取掉了死侍嘴上的封条，而他的面前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水缸，里面装满了微绿的液体，然后死侍就被方白扔了进去。
“哦，谢谢，我喜欢这地方。”
“你喜欢就好。”方白抽了抽嘴角，不知道为什么又开始后悔自己的一时心软，他gān嘛要去想这个疯子会不会觉得疼，“如果你愿意付点报酬我就更好了。”
死侍在那里装死。
抱着双手，方白看着吐着泡泡，在水里游来dàng去的死侍，还是忍不住问道：“声带都没粘在脑袋上，你到底是怎么说话的？”
死侍顿了一下，整个沉到了水底，然后又像pào弹一样冲出了水面，浮在了方白面前，脑袋摇晃着：“当然是因为我是死侍，独一无二！”
“我宁愿相信是作者忘了让你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