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最左边一间cháo湿yīn暗的牢房里,单独关押着一个柔弱的女子,蜷缩着靠着墙脚,双眼无神。
周围的动静时刻都能将她惊醒,她一个人被关押在这种地方,对朝露而言,是一种巨大的jīng神折磨。
等到了晚上,月色透过铁窗落进了这间小房间里,朝露死死的盯着窗外,眼神里没有丝毫的睡意。
这个时候牢里的绝大多数人都睡熟了。
一个穿着太监服饰的人悄悄出现在朝露的牢门前,他低着头,整张脸掩饰在黑暗里,让人看不清他的面容,一开口,他的声音带着粗砺的沙哑,一点也不像太监的声音。
“你做的不错,主子很满意,你的弟弟已经被安排在扬州娶妻生子,你可以放心了,接下来的事qíng你应该知道该怎么做了”
话音一落,这个人就消失在黑暗里,连脚步声都听不见了,恍若夜间的幽灵。
朝露看见了放在门前的一个小瓷瓶,她走上前,铁链不断发出声响来,她捡起那个小瓷瓶,紧紧的攥在手里,一点不肯放松。
她想到了那个人刚刚说的那些话,脸上露出虚浮的笑意,他能够像普通人一样安稳的生活,就不枉她多年的苦苦挣扎了,也算对得起她死去的爹娘了,朝露露出一个从未有过的轻松的笑容。
她拔开瓶塞,将里面唯一的一颗药丸倒在手上,闭着眼睛咽了下去,一阵阵的剧痛传来,她紧皱着眉,她仿佛看见那个人出现在她的面前了,她想要伸手握着他的手,却被他笑着推开了……
清早的时候,孟公公收到从天牢里传出来的消息,顿时眼前发黑,一脸哭丧的表qíng,不是昨儿个还好好的活着,怎么今天突然就毒发身亡了,明明殿下早就嘱咐了要好好看着那个女人啊!!!
他一脸犹豫担忧,这件事该怎么和殿下解释呢———
☆、第42章 懿文太子朱标
“真是一群废物!”
司马奕万万没想到他特意吩咐了要看守好那个女人,竟然还是让别人的得手了,在天牢里重重看押之下,她哪里来的□□能让她自杀,司马奕更多是为那幕后的主使者感到心惊,能够做到这一点,付出的时间和jīng力绝不会少。
尽管司马奕的怒气不是冲着他本人来,但是孟公公还是苦着脸,面带些许的愧色,因为手下人的疏忽很可能就坏了殿下的大计。
“殿下,现在那个女人死了,以后该怎么办?”
司马奕凉凉的看了孟公公一眼,人都死了还能怎么办,只能再等他们露出马脚了,不过却也让自己这边陷入到被动。
“燕王那边可有动静?!”
“燕王爷这些天除了来宫里请安,基本上连府里的大门都很少出过,来往的也是些普通的宗室,并无异动”
“继续监视,一有动静立刻回报”
孟公公当即接下了这门差事,只是让他觉得不解的是,为什么太子殿下似乎对燕王格外的关注,可是从他探得的消息,这位燕王爷甚是守本分,不像是有什么不臣之心的人。不过太子殿下既然已经嘱咐了,孟公公更愿意相信这位燕王殿下隐藏甚深,所以他决定要更用心的监视这位的一举一动。
司马奕当然明白为什么自己对朱棣这般注意,但是这种缘由他却不能告诉任何人,他是绝对不会相信这位永乐帝王绝对不会像他表现出的那般甘于平凡,而他这样遮掩的唯一目的就是为了那个九五至尊的位置,历史给司马奕指出了路线,但是真正要找到那条路就只能靠他自己。
“对了,你打听到燕王准备什么时候返回封地了吗?”
司马奕突然想到这京里绝大多数藩王都早早的回了封地,唯有这位燕王殿下还一直留在京城里,似乎并没有启程的打算啊!
“据老奴所知,燕王殿下似乎向陛下递了折子,准备多留一月”
“看来孤这位四弟已经有了打算,不过既然都已经来了,想走可就不那么容易了”
朱棣在北平经营多年,势力根深蒂固,手中的兵力不容小觑,若是放他离开无疑是纵虎归山,反倒不如趁此机会将人留下来,也好让他手中的势力不敢轻举妄动,将所有不轨之人悉数拿下。
司马奕想的很好,但是他知道真正想要做到这点可真的不容易,第一关要面对的就是他那位jīng明的父皇了。
东宫
浓浓的中药香萦绕在整个大殿里,金huáng色的锦缎此刻的光彩也瞬间黯淡了下来,有人压低了声音在咳嗽,内殿里传来几个人谈话的声音。宫女太监们都避讳地站在了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