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棣深呼一口气,被一个小辈当面打脸可是他从未经历的事qíng,他很想转身离开,但是理智告诉他要忍耐,他从来不为做过的事qíng后悔,但是当这件事qíng摆出来以后,依旧令朱棣觉得异常难堪,可是话里依旧不能服软。
“不错,想要得到一样东西就必须付出相应的代价,这就是生存的法则”
“你要知道,如果你不去争,那个位置永远也不会属于你,你不会不知道父皇心里属意的人选究竟是谁吧?父皇的心意轻易不会改变,如果你想等他改变主意立你为太孙,是绝对不可能的。本王知道你不愿你父王伤心,可是手心手背都是ròu,只要你能坐上那个位置,时间长了,你父王总会认可你的,倘若你连争都不敢,那你这辈子只能在允炆的手下委屈求全了,而当现在的太子妃成了太后以后,你觉得她会放过你吗?”
“本王从不勉qiáng别人,若是你不愿意和本王合作,那就当本王从未来过此处”
朱棣深深看了朱允熥一眼,随机转过了身。
“慢着——”
朱棣走到十几步远的时候,朱允熥喊住了他。
“好,我愿意和四王叔合作”
背过身的朱棣终于松了一口气。
yīn雨绵绵的夜晚,朱棣静静地等待着宫里的信号,成败就在此一举了。所有的人被化整为零潜入到京城里的,现在都已经整装待发。
细雨绵绵,现在正是初chūn的时节,雨水落在身上还带着几分凉意,淅淅沥沥的落在砖墙上,唰唰的水声不断,可是现在没有人能有心qíng注意到这些。
朱棣此刻心里意外的感到特别的平静,他不知道今日是不是能成功,甚至于他还有些怀疑朱允熥是不是真心实意想和他合作,还是这只是一场早已经注定好的yīn谋,可是他现在已经没有退路了,他只能选择赌一把。
或许还有人劝他不如隐姓埋名,这样还能苟且偷生,但是这对他来说是生不如死的,比死亡更为可怕。他的妻儿还都在等着他,他的臣属也在期待他,所以即便是输,他也要让所有人看到他的决心。
夜色笼罩着整个皇城,所有的杂声都被风声和雨声掩盖下去,自从恭王事变之后,这皇宫里的守卫更加森严了,岗哨轮换的更为紧密很难找到缺口。今晚这一夜和那一夜何其的相同……
天上没有半点的月色,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握着枪兵的手也是湿漉漉的一片,冰冰凉凉的,在这样的条件下,每个人都是聚jīng会神地,目光灼灼不敢有一丝的懈怠,这就是战场。朱棣也是一身的甲胄,今天他站在最前面,无疑对士气已经是最大的鼓舞。
三更时分,大门突然被打开了,吱呀的开门声也被风雨声掩蔽了,朱棣眼前顿时一亮。
“杀!!!”
朱棣举起手中的件,霎时间杀气冲天。
门开了,无数的兵马冲了进来,见人就杀,殷红的鲜血混杂在雨水中,一时间地上尽是铺天盖地的鲜红,无数的尸体横七竖八的躺在地上,身上还留着刀剑,身体冰凉,呼吸已经慢慢停止了,但是身上的血液还在不断外流。雨越下越大,死的人也越来越多。
越到后面,朱棣渐渐发现阻拦他的侍卫越来越少,这隐隐让他有些不对劲,不祥的预感渐渐萦绕在他心头,他带兵多年经验丰富,当即决定要撤退。
“撤退!!!”
朱棣刚喊完,就看见四周的门迅速的开始合上让所有人的心里都蒙上了yīn影,
高高地城楼上已经站满了用箭的侍卫,正瞄准着他们这一群人,让他们都有些不敢轻举妄动,被众人保护在中间的朱棣则把目光落在一处明皇的位置。
这个颜色在一群乌鸦鸦的颜色里何其的显眼,他一身太子常服,站在高台上面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们,朱棣他的甲胄上已经沾满了血迹,雨水让他的头发巴在脸上,加上一脸的血迹,形容邋遢,他第一次感觉自己是如此láng狈,尤其是站在那个人的面前。他的身边还站着以为身量略显单薄的少年,可不正是他的合作伙伴。
“四弟,孤已经在此候你久矣”
“原来是你啊,大哥你的命可真硬,这样都死不了,真是白白làng费我的一番谋划”
朱棣的语气里带着讥讽,这个时候他已经不需要再掩饰什么了。
“终于承认了吗?那么解药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