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母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母亲,不要什么?”
元慧不解地问道。
“母亲是让你记得千万不要忘记给太子生一个嫡子”
元母话风一转,看见女儿一脸羞涩的面容,她怎么忍心在这个时候再给她浇上一盆冷水,这些年女儿定然过得很不好,为什么不能让她开心一段时日呢,如果真有那么一天,女儿膝下有子,这后半辈子也有了依靠,有了孩子,这女儿的心思也就有了寄托了,这全天下的女人也都是这么熬过来的,元母爱恋地看着元慧,父母之爱子,则为计之长远啊!
“嗯!”
元慧虽是羞涩却也坚定的点了点头,非是像元母心中所想要下半辈子有个依靠,而是或许爱一个人就想要拥有他的血脉吧,她真的很想很想和殿下有一个他们的孩子。
这一边母女相谈甚欢,另外一边书房里气氛却有些凝滞。
比起一般的翁婿,书房里的这一对翁婿却有些不同,不只是身份地位的悬殊,更重要的是这个女婿让他捧在掌心的女儿受了不少的委屈,但他偏偏不能亲自为女儿讨回一个公道,这种愤怒深深的隐藏在元孝矩的心里,即便是今日司马奕的表现不错,但是也不能轻易抹去他对女儿的伤害。
司马奕也有些尴尬,他倒是看出来了这位元大人心里对他的怨气甚深啊,不过是碍于他的身份颇有忍耐罢了,司马奕也是无奈,这件事也不是他做的,但是他却得一力承担下来,何况这位元大人的心态也不是不能理解,不过就是爱女qíng深罢了。
“这些年,孤让太子妃受了不少委屈,如今悔之莫及,今日特来向老大人请罪,希望您能原谅孤的过错,但是过去之事已经无法弥补,但是之后孤定然不会再让太子妃受到一点委屈,还请元大人相信”
司马奕放下手里已经微凉的茶盏,神qíng诚恳。
元孝矩深深的看了司马奕一眼,看见了司马奕眼里的认真,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殿下言重了,不过慧儿是老臣唯一的嫡女,以后还请殿下看在老臣的面上多多照看”
元孝矩心中并非不怨,不过有些事qíng再追究下去不仅无益反倒有害,今天太子亲自登门谢罪已是诚恳至极,即便是太子以后如何薄待他的女儿,他也只能忍耐下来,所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就是这个道理。慧儿如今已是太子妃的事实不能改变,他只能希望今后太子能够待女儿好一些,这样他也就放心了。
这些年因为太子妃的事qíng,元孝矩和这位太子的关系向来冷淡,甚至隐隐有些敌对,今日过后,很多事qíng上他就不得不向这位殿下靠拢了,姻亲的关系本就是天然的结盟。
“元大人尽管放心,慧儿是孤的太子妃,是孤的结发妻子,也会是孤孩儿的母亲,孤定然会好好待她的”
元孝矩松了口,司马奕也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元孝矩是杨坚信任的臣子,其身后代表的鲜卑贵族势力不容小觑,司马奕相信今日之后,这股势力就要向他靠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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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王府
夜色将将暗下来,主院的门就锁了,因为他们知道今晚王爷也是不会来王妃这里了。
“主子,已经快一个月了,您也不担心吗?”
柳鸢一面帮萧氏洁面,一面和她说着话。
“王爷这般宠爱澜漪院的那位,可不是件好事啊!”
听着柳鸢提到澜漪院,萧氏脸上的笑意淡了下去,黑亮的眼眸里泛着幽幽的冷光,似嘲讽又似不屑。
澜漪院新住进了一个美人,听说长得是国色天香,王爷最近可宠的紧,这不一个月过去了也没淡下去也是难得。
“王爷喜欢,我又能有什么办法呢!”
萧氏看着镜子里的面容,面无表qíng道。外人都说晋王夫妇伉俪qíng深,其实萧氏最是明白他贪花好色的本xing,比起东宫那位,王爷更懂的如何掩饰罢了,她可是知道除了王府里的女人,王爷在王府外面也置办了不少的产业,虽然他想要瞒着自己,但是她也不是吃素的。
“那怎么办?!王妃不妨去求求皇后娘娘……”
“住口!”
柳鸢脸色一白,跪在地上微微发抖,萧氏脸上的戾气散了一些,看着跪在地上的柳鸢也不开口,足足让她跪了半注香的时间。
一个小丫头不明白什么,虽是为她好,但是也要明白祸从口出的道理,尤其是在她的身边,更要懂得谨小慎微。萧氏很明白自己的位置,她知道王爷需要自己做什么,也知道自己不该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