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并不爱你。”他的妻子轻轻地说,“但我能教会你如何去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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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蒂夫·罗杰斯再也没有回到过那个人体冷冻仓里去,因为当九头蛇夫人用她还不是很纯熟的俄语轻声恳求卢金将军不要分开一对新婚燕尔的小夫妻时,卢金艰难地答应了。
“他是一位意志力很qiáng大的战士。”伊夫琴科警告露西,“别小觑了他,我们一开始尝试用催眠的方法为他洗脑,但是那根本就没有用,后来我们才发明了那个机器。一旦他们开始恢复本身意识,我们就要重新使用一次。”
露西看着那个庞大的机器,而此时上面坐着的是巴基·巴恩斯,他嘴里说着各种各样的语言,完全无法连贯成一句话,但是无外乎在恳求停止。露西知道自己不能再等下去了,她必须找一个机会把巴基救出来。
“他怎么了?”露西问。
“上一次任务结束后,他没有回到指定地点,而是向西去了,之后被人民举报,才让我们又把他抓回来,卡尔波夫上校认为他试图逃跑。”伊夫琴科说,“所以夫人,你不能把他们当成人,只要把他们当成工具就好。”
“可是巴基·巴恩斯用着趁手吗,博士?每一次把他派出去,你们还需要担忧他是不是会叛逃,那并不是我们九头蛇想要的武器。我们想要的是名qiáng大的战士,他将九头蛇的信仰当做唯一的目标,为此而奋不顾身。”露西指了指太阳xué,“他的动力就是来源于他的思维。”
“你想要重塑人格?你能做到吗?”伊夫琴科笑着问她,“靠什么,爱?”
露西那枚银色的戒指还给了伊夫琴科:“如果让一些年轻的信徒接受九头蛇的信仰,我根本用不着催眠,但是对付史蒂夫·罗杰斯……博士,恐怕您得倾囊相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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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史蒂夫·罗杰斯来说,他的生命可以分为两个部分,他掉进冰海之前,和掉进冰海之后。曾经有一段时间他的意识模糊不清,他的记忆断裂成碎片,无法拼合,只能按照给出的信号来做动作,他拥有自己的意识,但又仿佛没有。当他开始慢慢的想起自己是谁的时候,一些人就会把他拉到一个台子上去,然后记忆再一次被绞碎,他只能接受,服从,却不能思考。
而终于有一天,他的那位被指派而来的妻子坐在他的面前,她转着自己的戒指,如另一位催眠师一样说:“集中注意力,士兵。”
她没有按照顺序,而是正好反过来,念出了最后一个洗脑词:“один(一)!”
罗杰斯仍旧下意识地身体僵直了,他等待着对方的命令,那些要求会像树苗一样扎在自己的脑海深处,生根发芽,无论如何也革除不掉,他接受,但是他讨厌那种感觉。
然而命令迟迟没有到来,等待他的是一块画布和油彩。
他的妻子以一个闲适的姿势靠躺在沙发上。
“可以给我画一幅肖像吗?”
他拿起那画笔,突然一阵悸动侵袭了他的心灵,一种熟悉的qíng感像chūn天的河流顶破顽固的寒冰一样汩汩流出。
那是热爱,自然而然,不需要任何催动的热爱,就像是一种本能。
“遵命,夫人。”史蒂夫·罗杰斯仍旧如往常一样生硬地说,但是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他一向冰冷的目光中出现了一丝暖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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佐拉博士平静地看着在实验室里嚎叫的实验体,他们有的是清洗中被判刑的“罪人”,有些是纳粹遗留下来的战犯,在牢里,他们还彼此看不起,互相谩骂,然而在实验室里,他们都成为了待屠宰的羔羊。
佐拉看着他们像野shòu一样彼此撕扯,最后实验室里如同地狱血海。
佐拉按下了喷放毒气的按钮,所有人都死了,穿着防护服的士兵们走进去,把残破的人体像垃圾一样拖了出去。
“第32次超级战士血清复制实验失败。”佐拉记录着,“这一次的血清原体是巴基·巴恩斯的血液,但很明显,不稳定xing比史蒂夫·罗杰斯更高。”
亚历山大·卢金看起来很不满意,他叽里咕噜地又说了一串俄语。佐拉已经听烦了,他没有那个耐心去学习俄语,所有一切卢金将军的指令都是由伊夫琴科来翻译的。佐拉实在是搞不明白,厄金斯博士的超级士兵血清到底跟他制作出的有什么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