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楚留香的问话,金灵芝本来满是怒火的的脸突然就变了颜色,她眼神漂移了起来,色厉内荏地大声喊道:“什么‘清风十三式’?我哪里使出过‘清风十三式’的?你看错了,你眼睛一定有毛病!”
别看金灵芝看起来很是心虚,说起话来却是恶狠狠的,好像想要把看到她剑法的人的眼睛都挖出来似的。
不仅如此,为了转移话题,她还坚持说楚留香是那小偷的同党,说不定就是窝主,要楚留香若是识相就快把她的珍珠还来,否则她就要不客气了。
人家不问她,她反而问起人家来,自己心里有鬼的人,大多都会使这一套的。
楚留香倒没怎么介意,毕竟起因的确是因为张三头了金灵芝的珍珠,而本来就因为被莫名其妙吵醒而心qíng不是很美妙的燕映之听着这么猖狂的语气和质问就感觉十分刺耳起来。
“你想要对楚留香怎么不客气?”略微沙哑的嗓音冷冷淡淡,并没有什么qíng绪上的起伏,燕映之靠在门边,一贯沉静的面容由于某些难以启齿的原因染上了些郁气,再配上右眼处狰狞的伤疤,看起来竟有种bī人的冷戾。
别说是素来娇生惯养的金灵芝,就连张三都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偷瞄向楚留香的眼中充满了佩服之色。
倒是楚留香含笑迎了上去,众目睽睽之下毫不避讳地搂住了燕映之的腰,姿态温柔而亲昵,“吵醒你了?”
被半抱住的人抬眼望了望楚留香温和的笑脸,心qíng竟神奇地平复了下来,也跟着扬起嘴角摇头道:“没什么。”
他们两个人在一旁亲亲热热地说了几句话,而被无视了的金灵芝却指着楚留香瞠目结舌,“你、你竟然是楚留香?那你们是、是……不对,楚留香怎么会喜欢男人?!”
“我的确是楚留香没错。”楚留香的声音中多了些无奈,也不知道是为什么,最近凡是见到他和燕映之在一起的人总会提出这样的疑问,好像他会喜欢上一个男人是件很不可思议的事qíng,“不过我只是喜欢一个人而已,也值得姑娘这般惊讶?”
金灵芝脸色又变幻了起来,面对楚留香这么光明正大的态度,竟也觉得确实是自己大惊小怪了,“但不管你是谁,总该把我的珍珠还给我。”
“这件事姑娘可就找错人了。”楚留香状似无辜地看向金灵芝,一本正经地说道:“在下可是一直好好地呆在这客栈里,连珍珠的影子都没有见过啊。”
“这……”金灵芝一时语塞,也觉得自己似乎冤枉了人,楚留香趁机向张三使了个眼色,示意他赶快吧珍珠还回去。
张三虽然不舍,也明白金家不是好惹的,正找机会的时候,就见门外又走来了一个少年。
这少年看起来与金灵芝很是相熟,在他的劝说下,泼辣的金灵芝竟然能忍住了脾气,放弃了寻找她的珍珠,跟着他离开了客栈。
不过真正让楚留香他们感到奇怪的,是这个少年他们其实在不久前才刚刚见过,正是那个乘船去接枯梅大师和高亚男的丁枫。
那艘船沉没之后,船上包括枯梅大师和高亚男在内的所有人都不见了踪影,可他却偏偏出现在了这里,实在是很惹人怀疑。
“而且丁枫显然对‘清风十三式’的剑路也很熟悉,却非要指鹿为马,说金灵芝使得是峨嵋派的剑法,而不是华山派的‘清风十三式’,显然是在替金灵芝掩饰些什么。”楚留香沉吟了片刻,已经将整件事理得差不多了,“‘清风十三式’本是华山派不传之秘,现在却至少已有两个不相gān的人知道了,枯梅大师身为华山掌门,自然不能不管。”
听了楚留香的分析,胡铁花也恍然道:“不错,枯梅大师下山,为的就是要追查‘清风十三式’泄露的原因,她为了行动方便,自然不能以本来身份出现,而要扮作蓝太夫人了。”
知道“清风十三式”秘传心法的只有枯梅大师和她的徒弟高亚男,这两个人都绝对不会将心法外传,唯一的能就是这部剑谱已经失窃,而能从枯梅大师手中成功偷走剑谱的,一定是个极为厉害的人物。
丁枫显然同这件事qíng脱不了gān系,不过在楚留香看来,他最多也不过是条小蛇而已,真正的大蛇还藏在糙里,只有将这条大蛇捉住,才能查出这其中的秘密,这样看来这件事不但和枯梅大师有关,也和很多别的人有关,因此他们才更加不能轻举妄动,以免打糙惊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