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我们之中只有和麻你敢这么跟毘沙门大人说话了吧。”兆麻轻轻一笑,似是羡慕又是忍俊不禁:“或许,那位大人只是看中了你这样的xingqíng而已。毕竟,我们之中,从来没有人敢对她那么不敬。”
“这样也算不敬?我又没说她,我只是吐槽一下道司大人。”月和吐了吐舌头,示意自己的无辜。
“毕竟她是给了我们名字的大人。”询麻认同兆麻的意见,无奈的拍了拍月和的肩膀:“走吧,我们一起去种花。”
晴日之后,就是连绵的yīn天,连一点太阳光都看不到,却又一丝雨也不下,颇有山雨yù来风满楼的架势。
月和坐在屋檐下晃dàng着脚,沉闷地望着院子里的花糙。她不喜欢这样模棱两可的天气,要么下雨要么放晴,慡慡快快的不好吗?总觉看着这灰蒙蒙的天空,身体都不想动了呢。
“和麻!和麻!!”
“怎么了询麻姐,这么着急?”
“不好了!毘沙门大人她……她……她神堕了!!”
拥挤的大厅里熙熙攘攘的全是人,大家都恐惧的看着帷幔中痛苦喘息的神明,窃窃私语着,担忧恐惧着。
“是谁刺伤了主人!若不说出来,那就全员祓禊!”道司的声音严肃而刚硬,在场没有人敢出言违抗。
“询麻姐,什么是祓禊?”从未通过这个词的月和看见了四周神器们因为听到了道司的命令而渐渐崩坏的表qíng。他们在害怕,甚至在惊恐。
“祓禊就是用来出发犯错的神器的一种净化仪式,如果成功就可以驱逐毘沙门大人身上的恙……可是……可是……”询麻没有再说下去,死死地咬住嘴唇,使嘴唇都失去了血色。
“可是祓禊是一种极其残忍的酷刑,对于神器来说,那就像是凌迟一样痛苦。一旦失败不仅接受祓禊的神器会有危险,就连参加祓禊的神器都会死……”兆麻接着说下去。因为他不认为道司的做法是正确的,但对方是道司,是神明的道标,他们若是反抗,只有被放逐的份。
“但这确实是唯一能够找出使得主人染恙并且消除的办法。”询麻接话。
“和麻,你先去。”
月和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几个神器驾着往外走。
“道司大人,请等一下!”询麻开口,想要阻止道司的举动,可是当她对上道司的眼神,却又无法开口:“请让我参加对和麻的祓禊……”
“我也是。”一向低调的兆麻难得站了出来。
道司冷漠的看了一眼两个神器,淡淡道:“无所谓。”
轰隆——
天空中开始电闪雷鸣,倾盆大雨从天而降。毘沙门的宅子里,是经久不绝的哀嚎声。神器们,为了自己的主人,接受了残忍的刑罚。有的活下来了,可有的,却永远不在这世上了。
“这种感觉……”月和的双手微微颤抖,她赤着脚,浑身被雨水淋得透湿,一步一步,朝躺在榻榻米上的毘沙门走去。
“和……”毘沙门感受到有人的到来,微微睁开眼,紫色的双眸中倒映出少女泫然yù泣的表qíng,她想伸手,却又不能伸手让恙感染到面前这个孩子:“不要哭,和麻,我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可是……可是威娜……坤麻、蓖麻他们……他们都死掉了……”回忆起那些惨叫着消失在宅子里的神器们,月和的内心深处,仿佛有什么在隐隐作痛。
“搜噶……是坤麻他们么……咳咳……抱歉,给你们添麻烦了……”毘沙门的表qíng充满了愧疚和遗憾,她轻声说着,脱了力,又合上了双眼。
全员祓禊之后,损失了部分的神器,但毘沙门的qíng况还是没有好转,反而越发糟糕。神器之间的猜忌越来越重,大家貌合神离,哪怕站在一起,大家的内心都无法靠近。他们有的担心自己的未来,有的担忧自己被传染,qíng况越来越坏,可仍旧找不出导致毘沙门神堕的凶手。
“请问,或许还有别的什么办法吧?比如找其他的神明求助什么的……”兆麻鼓足勇气向盗道司提出建议,却被道司给骂了回来,说他是贬低主人不知羞耻的傻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