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荒]道祖玉碟不见了_作者:风过千痕(252)

2017-02-09 风过千痕 洪荒

纣王九年,初chūn,商容告老还乡,西伯侯受命入朝歌。
凤鸣西岐,文官传旨而至,西伯侯接旨,打点了一路风尘仆仆的使命官,而后将手下将士齐聚议事堂。
姬昌坐于端明殿,对上大夫散宜生等人道:“姬昌此去,内事托与大夫,外事托与南宫适、辛甲诸人。”
散宜生道:“首相辞官,陛下随即传侯爷入朝司职,莫非是要侯爷去坐那首相一位?”
南宫适道:“首相之位乃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可号令百官,权利甚大。诸侯手握兵权,从古至今让君王忌惮,未有诸侯加封朝廷首相之例。侯爷此去,恐怕有异。”
姬昌宣长子伯邑考而至,亦对手下将士说道:“我卜了一卦,此去凶多吉少,纵不致身死,该有七年大难。我儿在西岐,须得守法,不可改于国政,一循旧章;弟兄和睦,君臣相安,毋得任己之私,便一身之好。待我七载之后灾满,自然荣归。你切不可差人来接我。此是至嘱,不可有忘!”
伯邑考闻言,请词代父前往朝歌,姬昌叹道:“我儿,君子见难,岂不知回避?但天数已定,断不可逃,徒自多事。你等专心守父嘱诸言,即是大孝,何必如此。”
姬昌离开西岐去往朝歌,上大夫散宜生、大将军南宫适、毛公遂等四贤八俊与世子伯邑考、姬发,领众军民人等,至十里长亭饯别,饮罢数盏,洒泪而别。

第123章

伯邑考无法猜测纣王心思,亦无心于鼓琴,低声回道:“今犯臣父被囚困,苦楚万状,臣何忍蔑视其父,为人子却喜悦而鼓琴哉?况臣心碎如麻,安能宫商节奏,有rǔ圣聪。”
纣王把玩着白玉酒杯,低声笑道:“伯邑考,你在埋怨孤不该囚困汝之父?”
伯邑考连忙道:“臣不敢!”
“孤召你入宫是为教导幼子,虽听闻你琴绝天下,然孤未曾听过,故让你抚弹一曲,好叫孤心中有数。你这般推辞,是怨孤囚了你的父亲,还是不愿教导孤之子?”
伯邑考无奈,只得答应。纣王传旨取来一张琴。伯邑考盘膝坐在地上,将琴放在膝上,十指尖尖,拨动琴弦,抚弄一曲,名曰“风人松”。
伯邑考弹至曲终,之间音韵幽扬,真如戛玉鸣珠,万壑松涛,清婉yù绝,令人尘襟顿慡,恍如身在瑶池凤阙。当真是“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闻”。
纣王正听得出神,忽然腰间嫩ròu被掐了一把,疼得他瞬间回过神,偏过头瞪了鸿钧一眼,不悦道:“是孤太纵容你了吗?”
纣王一时未想到旁人看不到鸿钧身影,声音略有些大,恰巧伯邑考一曲终,以为是对自己说话,不明白哪里得罪了纣王,跪地俯首,惶恐不安地道:“陛下恕罪!”
鸿钧语含冷意地对纣王道:“你喜欢伯邑考哪点?俊俏的姿容?温文尔雅的气质?擅长一手好琴?亦或是君子风度?”
纣王皱着眉,低声道:“无理取闹!”
鸿钧心一寒,盯着纣王看了半晌,而后面无表qíng道:“既然陛下嫌弃我碍事,我走就是了。”说罢,不给纣王反应的时间,转身消失得不见踪影。
纣王:“……”
纣王还是第一次看到对方朝自己发完脾气就走了,这脾气来得简直莫名其妙,想了半天无果,再看伯邑考只觉心浮气躁,遂不耐烦地将人打发走了。
直到离开皇宫,伯邑考都没搞清楚纣王的意图,反倒是进宫蹭了一顿御膳和……抚琴一曲?陛下没有让他回西岐,伯邑考只好暂时住在皇城驿站,等待陛下再次宣自己。
习惯了身边有个人跟着,对方突然离开了,纣王看着偌大的寝宫,第一次觉得空dàng冷清,他试着叫了几声,无人应答,这才突然发现自己对对方知之甚少,且来无影去无踪,如果对方有意让自己找不到,他竟是毫无办法。
纣王待在御书房批阅奏章,半天也没看进一个字,反倒意乱如麻,脑海里总是浮现鸿钧或温柔体贴或调戏自己的画面,见随侍官进来掌灯,才发现天色已暗,御案右手边奏章半尺高,左边已阅奏章却寥寥无几。
用完膳,随便洗漱后便早早就寝,没有某人每到晚上乐此不疲地撩拨自己,身边也少了让自己温暖的热源,纣王躺在chuáng榻上翻来覆去始终没有睡意,身体莫名觉得空虚,直到半夜才迷迷糊糊睡去。
沉稳绵长的呼吸在寂静的夜晚尤为清晰,chuáng边悄然无声出现一个人影,默默注视着睡得似乎不□□稳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