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这种全神贯注的戒备中,周围的一切或细微或喧闹的声音都传入了耳间,一声细细的“听风”更是犹如一道炸雷,在耳边响起。
电光火石间,西门chuī雪福至心灵地想到自己莫非并不是闯入什么厉害的剑阵,而是像玉听风和雁引月那样,错乱了时空?
当然也不排除只是重名的缘故。
但是即使有这种可能,他仍旧迫不及待地转过了身。
身后的山门口,是共撑着一把纸伞的一大一小两个身影,全都裹着一身长及脚踝的雪白大氅,看不出身形,只知道都是女子,个子高挑的那个只能透过伞沿看见一个光洁雪白的尖下巴,而那个矮子……
西门chuī雪刚把目光落到对方身上,便见那人小跑着过来……看到这熟悉的跑姿,西门chuī雪略微弯了弯嘴角,快步迎了过去。
走的时候,西门chuī雪本来在犹豫一会儿人过来了可不可以直接把人抱进怀里,心理上他当然是很想亲近小姑娘的,但转念又觉得从礼节上来讲十分不妥,毕竟男女有别,他对小姑娘有那种意思,谁知道小姑娘对他有没有意思呢?万一把人冒犯了……
正想着,就见小姑娘脚下一滑,直接就飞扑了过来。
西门chuī雪下意识地抬手按住她的肩膀,帮她稳住身形。
然后他立刻就后悔了——应该借机让小姑娘直接扑进他怀里才是。
不过这种qíng绪很快就烟消云散了。
抱不到也没什么,单单只是小姑娘这样睁大眼睛仰头看着他,他心里便已经格外满足了。
然而下一刻,却有泪水涌上那双灿若星辰的眼眸。
西门chuī雪瞬间无措起来——过去他不懂,只是不想看到小姑娘落泪,而今却是明白了,这种感觉叫心疼。
因为喜欢,单单只是看到她落泪都万分舍不得,心疼得无以复加。
就在西门chuī雪只知道抓着玉听风的肩膀愣愣地看着她蓄满眼泪的眼睛的时候,玉听风突然甩开他的手,然后——
柔软的双臂环上脖颈,小姑娘直接扑进了他的怀里,温香软玉,已经略微有些尖的下巴搭上肩头,泪水顺着淌下来,眼泪的温度渗透布料,直接传递给肌肤,仿佛是思念得温度。
紧跟着,耳边响起一句带着哽咽的话。
西门chuī雪原本无处安置的手顿时有了去处。他终于有理由收紧手臂,将怀里的小姑娘用力抱紧,学着她的样子,凑到她耳边,轻声回应道:“嗯。我也是。”
“这样啊。真好哪!”
声音里带着显而易见的喜悦和笑意,所以就算拥抱着看不到彼此的脸,西门chuī雪也能想象对方脸上挂着泪珠却带着笑的样子,不由闭上眼,无声地在心里重复了一遍——是啊,真好哪。
*
念念不忘,必有回响。
——阿雪,我懂啦,我是喜欢你的呀!
我喜欢你,恰好你也喜欢我。真好哪。
*
最后是玉听风的师姐过来打断了两个人的相拥。
她把玉听风从西门chuī雪怀里拉出来,不管西门chuī雪不满的注视,略有些诧异地问道:“听风,这是谁呀?”
起初看着人配着剑出现在纯阳宫,她还以为对方又是渣男宫的一员。虽然她是鼓动着小师妹可以把心思放在别的剑客身上,比如纯阳宫的道长们,但是玉听风真的不知道在什么时候被个道长勾走了,她还是很不慡,甚至默默盘算了下怎样才能在不伤到小师妹心的qíng况把他们给拆了。不过仔细一看,这人既没穿道袍,身上也无半分纯阳宫标志,显然不是纯阳宫的弟子。非但如此,他身上基本什么标志都没有,兴许只是个江湖散人。
这问题比找了个纯阳道长还严重。
纯阳宫毕竟吕祖门下,虽然有些败类,但又有哪门哪派能没个把人渣呢?纯阳宫至少有着比较严格的入门考验,学得也都是正统的知识,江湖散人就说不好了。
所以发现小师妹似乎被个江湖散人勾走了,花姐立刻郑重地来打听这个人的qíng况了——虽然她也挺奇怪的,之前小师妹不是还在惦记那个几百年后的剑客么?
然后她就听小师妹笑眯眯地解释道:“他就是阿雪呀。”
阿雪?花姐一愣。如果她没记错的话,小师妹似乎就是管那个一直惦记着的剑客叫阿雪?
可那人不是距离大唐好几百年的人吗?怎么回来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