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月脸红红地瞪他一眼:“二爷少拿奴婢打趣,您也甭跟奴婢说这么些,奴婢晓得您的意思,不就是希望奴婢回去了,在太太面前多说几句好话嘛。”
唐申就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他还确实是这个意思。
冬月噗哧一声笑了:“二爷您以前多冷清的一个人呀,现在能为一个人想这么些,也算是独一份了。您别担心,奴婢不是瞎子,知道您和华大人之间多好,奴婢也没有拆散您二位的心思,您喜欢就成。太太那边,奴婢自然也不会多嘴说什么,您过得快活,就比什么都qiáng。”
唐申眨眨眼睛,笑了:“永禄那小子真有福气。”
冬月再瞪他一眼,起身给他换了杯茶,继续说:“二爷您有本事有主意,唐家上下所有人都服您,奴婢这不是觉得您就这么被人金屋藏娇了,怪可惜的嘛。”
唐申继续哈哈大笑:“冬月丫头书最近书读得不错,知道金屋藏娇了。”
冬月碰地一下把茶盏放在他面前,气哼哼地说:“您就气我吧。而且二爷您也是才高八斗的人,正经举人功名,可您看看人家祝爷文爷徐爷的,现在都是天子门生,哪个不是前程似锦?您就这么窝在人家屋檐下面,奴婢看着难受。”
唐申好笑,抬手刮了她的鼻子一下,转头看着窗外负手一步步走进院子里的人,嘴角不自觉地就开始扬起笑容,眼神温柔声音甜蜜:“冬月,你不明白,那种被人时刻霸占,被人小心呵护,被人塞进柔软的棉花里保护不经受一丝风雨的感觉,有多么幸福。”
华鼎武走进了屋子,看着歪在榻上笑眯眯看着自己的唐申,嘴角就不自觉地也勾起了笑,走过去亲昵一阵,温柔小声地问他冷不冷热不热,吃了没有睡了没有的。冬月在一边看了,不知怎么就觉得自己仿佛理解了刚刚二爷的话,摇摇头,回去继续整理东西,不过这次不是一件件塞了,是一件件往外搬了。
正甜蜜的时候,华夫人又风风火火地冲过来了。华鼎武一看见他娘就烦,她就不能不打扰自己和申儿甜蜜嘛?
唐申倒是喜欢华夫人的,笑着把华鼎武从身上摘开扔一边,问:“华夫人,您这是……?”
华夫人一屁股坐下,瞪了华鼎武一眼说:“申儿呀,你说咱们家要是没有我可怎么办?这几个五大三粗不长脑子的臭小子,只顾着自己快活,一点用都不管。”
唐申一头雾水,华鼎武也脸色发黑,任谁在心上人面上被这么说都是不高兴的。
华夫人又是狠瞪了儿子一眼:“怎么,说了你还不服气是不是?”
华鼎武转开头去,不想理她。
唐申好笑地踢了他一下,问华夫人:“华夫人,这是出了什么事?”
华夫人也懒得再教训自己儿子了,关心地问:“申儿,你身边那两个小子,是去帮你管铺子了是吧?”
“是的。”有什么问题?
“不打算让他们跟着回江南一趟?”
“嗯,没打算回去呢。”
“那你现在,身边就得冬月一个丫头伺候着吗?”
唐申愣了一下,终于反应过来笑道:“华夫人,您不用担心,我虽然身边只有冬月一个,但也够用的,武刀武剑不是在吗。”
华夫人豪迈地一甩手:“那两个小子木头得狠,不管用。以前就武儿一个,他又不喜欢人贴身伺候,那两小子安静,也就无所谓了。可你们这次出门哪里能没几个人照顾着你?光冬月一个,你是要累死这丫头呀?”
唐申摸摸鼻子,他倒确实是忘记这茬了。自己现在不比以前,吃穿用度都得按着药方讲究着,只冬月一个,确实也是忙不过来。
华夫人就说:“这要不是秋香这丫头提醒,我还真是想不起来这回事。这哪里成?”华夫人就指着身后带来的两男两女:“这四个人,我指派给你,专门照顾着你用度,平时他们就听冬月的,用得不好你大可打发他们回来,我来让人教训。”
唐申好笑:“华夫人,哪里用得着这么些人了?不过是路上会辛苦些而已,等到了家,我家自然是有人照顾的。”
“你们家里尽是用惯的人我自然是放心的,但这一路上才更要注意着不是。你身子又不好,冷啊热的总得有伶俐的照看着。武儿这小子就嘴上能照看着你,难不成你要他给你洗衣做饭?文儿就更别指望了,他身边只带文书文墨我都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