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麻烦的地方则是,铃木铃花不是他的妹妹,而他也不能完全把她当成自己的妹妹、或者只是单纯地看成一个艺人。
“再见,松岛君。”他常常能听到少女的道别,这一次也不例外。拍完了今天的戏份,松岛江让司机开车送铃木铃花回家,他自然也会陪同。
不过带铃木铃花去心理治疗的事qíng,松岛江不打算让赤司征十郎知道,所以那会儿是他自己开的车。
松岛君注视着铃木铃花走下车回头冲他挥手,少女笑起来的模样似乎比之前微微明朗了一些,于是他也回以一个微笑。
“啊,再见。”然后他又转头看向司机,“走吧。”
待车影消失不见,铃木铃花才加快步子走到公寓的大门前,她伸手摇了摇躺倒在那里的男人,她刚下车就看到他了,幸好到了晚上夜色深重,车里的松岛江没看见,不然她今天可就麻烦了。
为了吸引走松岛江的注意力,她特地停在台阶上对他笑了许久。
她拍了拍男人的肩膀,想要唤醒他,但是很快铃木铃花就明白这是无用功,那浓重的酒气也直白地告诉了她男人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叹了一口气,铃木铃花弯腰想要扶起他,却被他的体重压得几乎倒了下去。
于是铃木铃花只好蹲下身捧着男人的脸,她无奈地抚过那张俊美的脸,把他jīng心打理过,此刻却贴在脸边的灰色头发一一拨开,“……黑崎君。”
男人依旧紧闭着双眼沉沉睡去,不理会少女温柔的呼唤。
站起来环顾四周,寂静的黑夜里只有公寓前方一盏路灯亮起来,铃木铃花看不到任何车辆和人影,她不知道黑崎兰丸是怎么过来的,她只能选择把他带进房里。
铃木铃花掏出钥匙打开了门,她用了全部的力气,就着地面把黑崎兰丸沉重的身躯拖了进去,直到男人的鞋子也被她拖进公寓里,铃木铃花才气喘吁吁地关上了门。她实在有很久没有做过这样的力气活了,某个周目的网球训练更像是一个极其遥远的过去。
公寓的门关上发出一声轻响,激不起这个暗沉的黑夜的任何一点反应。
但是,房门对面不远处的漆白悬梁上却飞快地闪过了一点红光,如果铃木铃花看到了,她就会知道,那是一个监视器。
不过很可惜,那放置的角度太刁钻,她很少会抬头看自己居住的公寓门前的外房梁,而她出门就是去工作更没有闲qíng逸致欣赏房门。
所以直到现在,铃木铃花也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第119章
仰躺在地毯上的男人沉沉地睡着,如果不是他仍然在呼吸,胸膛也还在有规律地起伏,铃木铃花甚至怀疑他已经死去了。
因为他一动不动,字面意义上的完全不动弹。
铃木铃花原来还想要把他搬到客厅的沙发上去,可事实上当她把男人沉重结实的身躯拖到玄关时她就已经十分疲倦了。
而玄关高出一个台阶的设计也花费了铃木铃花不小的工夫,她很确信自己在拖动的时候让他的脑袋磕到台阶边缘,可是男人依旧毫无反应,在愧疚之余,铃木铃花还生出几分无奈感。
把他连拖带拽地带到客厅里,铃木铃花的双手就已经十分酸痛了,她实在没有办法把男人抬到柔软的沙发上,于是只能将就地在地上铺了一张柔软的毯子,把男人挪到那上面去。
她跪坐在毛毯旁边,伸手抚摸了一下他紧闭着眼睛的脸,他脸上的温度很烫,红晕从解开了两颗纽扣的衬衫领口里面蔓延到脸上,烫得白皙的肌肤xing感而诱人。
但是铃木铃花没有那样的心qíng,而且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浓重酒味让铃木铃花只想要替他醒酒,可面对睡着得如此深沉的男人,铃木铃花也有些束手无策,她总不能浇一盆冷水下去,或者挥一棒子打在他身上。
不过,比起那些撒泼发疯、呕吐不止的qíng况来说,他的醉酒状态甚至称得上乖巧可爱,安静地沉睡总比闹腾要好应付一些。
看着那张脸上jīng致的五官此刻都安和地紧闭着,铃木铃花忍不住生起了一点爱怜,何况她的确亏欠他。抚过男人高起的眉骨,她不由深深地叹了一口气:“黑崎君,你可真会找时机。”
往好处想,起码她明天早上没有戏份。
少女从跪坐在地上的姿势转变为站起来,她找到一条毛巾,端着盆拿去浴室接满调好了的温水,因为她之前拉着黑崎兰丸搬运了许久,所以手臂还发酸,这让她端着满满一水盆的时候变得有些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