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砚哥儿,这就是你家那位举人表弟么?怎么跑来咱们玄阶进学了?这不是明摆着欺负人么?”一个身材高壮的少年凑到表兄弟二人身边,不客气的拍着顾砚的肩头,一副哥俩好的样子,差点没把顾砚给拍趴下了。
“你这粗人,粗手粗脚的,也不知道轻重,没见砚哥儿都快被你给拍散架了吗?”另一道温和的声音cha了进来,拍掉另一个人做怪的手,不客气的道。
贾瑚眯fèng着眼看过去,却差点被吓出个好歹来,坐正身子向来人看去,眼睛瞪得有如铜铃般大小,话说,他家大师父怎么好像缩水了?这一惊非同小可,冷汗顿时就下来了。
来人见他这副模样,轻笑道:“我是杨旭,杨逸之是我叔父。”
贾瑚拍拍胸口,“吓死我了,我还以为大师父怎么返老还童了呢。”
“哈哈,我说瑚哥儿,你别看旭哥儿脸白肤嫩的,内里最黑了,当心他到你大师父那里告你一状。”
贾瑚眨眨眼,一脸的纯真,“哦?原来是白皮黑芝麻馅的?”
“……”那人一愣,继而反应过来,大笑道,“不错不错,就是白皮黑芝麻馅的!瑚哥果然深得我心。”
杨旭无奈的摇头,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顾砚十分贴心的给贾瑚介绍,“这位是礼部侍郎秦大人的第五子秦岚。”
贾瑚扬眉,他听说那位秦大人只有一个嫡子,余下的都是庶出,这位排行第五,想来便是庶五子了,贾瑚对于是庶出还是嫡出并没有太大的想法,这人既然能得他家表哥相jiāo,想必品行是不错的。不过,上下看了一眼这个秦岚,居然还是个武艺高qiáng的武者?这家伙,是基因突变的吧?瞧这身板,都快赶上成年人了,他真的只有十三岁吗?
揉了一把有些僵的脸,贾瑚略有些好奇的问,“我二叔那嫡子,不是在国子学吗?怎么没见他?”
嗤笑一声,“你说那个贾珠?不在咱们一等学堂,在二等那儿呢。”做为顾家人,天然就对贾家二房有着一种不待见。
贾瑚搔搔头,看他二叔那有子万事足的样子,他还以为这个堂弟的课业很好呢,原来只是中上吗?
杨旭拍了他一下,“想什么呢?国子学里,一等学堂可不好进,只会念书,不通庶务,君子六艺其他几门都拿不出手的人,照样进不来。你那位堂兄弟,除了会读几本书,连礼乐数都学得不怎么样,更别说she御了。他还会什么?能进二等学堂,还是国子监祭酒李大人看在贾大人的面子上,又见贾珠上进,这才勉qiáng塞进去的,不过能进二等也是不错了。”
贾瑚突然有些汗颜,话说,他在六艺一道上,礼和乐学得只是差qiáng人意,如果不是以十岁之龄中了举,只怕他也进不来这一等学堂吧!幸好,幸好!
午间休息了一个时辰,下午便是被划入she御范畴的骑she时间了,而他也终于见到了贾珠。
“瑚大哥。”贾珠挺怵这个堂兄的,在他的印象里,这就是个无法无天,又运气逆天的家伙。忧记得当年,年仅三岁的贾小瑚,按住十五岁的贾珍,挥舞着小小的拳头一顿胖揍的qíng形,贾珠到现在都觉得腚有点疼。
“嗯。”贾瑚冲他点头,再见他一身国子学校服文士衫还没有换下来,不赞同的说,“你怎么还穿着早上的衣服?等一下是和武夫子练习骑she,你穿成这样,是准备打夫子的脸吗?”
贾珠一噎,嘴唇动了动,低低的道,“弟弟身子弱,骑she课夫子都让我不必上场。”
“呵呵。”下意识的,贾瑚开启了嘲讽的技能,“这并不能成为理由。身子弱更应当习武qiáng身,便是不能上阵杀敌,也能在科举时熬过那九天三场的煎熬。就你这小身板,别管是秋闱还是chūn闱,能撑到第二场都是捡到的。再说了,武夫子念在你身子弱让你不必下场,你就这么大咧咧的穿着学士衫进了校场?你这是打谁的脸呢?夫子照顾你,让你不必下场练习,那是本着爱才之心,你这么不给人家面子,就是你的不对了,BLBLBLB……”
据他所知,这贾珠之所以会早死,还不是因为四体不勤,五谷不分么?只会读书有什么用?科举也是需要qiáng健的体魄的。贾珠这些年的表现还算不错,和二房那几个脑子有坑的倒是两个样子,贾瑚对他的观感还是不错的。毕竟都是十三岁的少年了,他也不想见到这么一个大好青年就这么白白的死了,有机会扳一扳,也不过是顺手而为罢了。贾瑚只觉得自己越发的伟大了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