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网三]殊途同归_作者:暮朝颜(158)

杨欢有些尴尬地轻咳了一声：“我确实接到命令要率军入京保护圣上，只是在上京途中在这陕州遇上了一小股láng牙军。陕州当地官员贪生怕死一见láng牙军就带走了军队逃跑，只留下了一群手无缚jī之力的百姓。我于心不忍，领着手下这几千兵力与láng牙军对抗，直到láng牙军离开，我们还未来得及重新动身，就传来了圣上出逃的消息。事已至此，gān脆就驻守在这陕州了。”
听了这来龙去脉，叶琛总算明白了这其中的曲折。也难怪杨欢会说自己是罪人，虽然qíng况特殊，但军令如山，若是有朝一日叛乱平息，朝廷问起罪来，只怕杨欢死罪难逃。一时间，叶琛倒时同qíng起面前这个神策军了。
杨欢又笑道：“当初我与叶大庄主说，杨国舅通过朝廷下令让我上京，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上京保护他，一种是外派去前线。我的士兵在南方安逸许久，铠甲兵器已是破烂不堪，北方战时越发紧张，只怕朝廷也没有多余兵甲给我们使用，所以请他能够卖我一批兵甲。没想到叶庄主愿意送我一批兵甲。他说只要是能帮助百姓，无论概率多大他都愿意一试。如今我驻扎在陕州城，也算是应了我对叶大庄主的承诺。”
叶琛，叶浮二人皆是一愣，没想到背后还有这么一段内qíng，当初叶琛听说杨欢上京还很是愤慨，如今知道了原因，叶琛窘的恨不得挖个坑把自己埋起来。
叶浮当初虽然也有些不满，不过他一直都相信他师父有自己的原因。相比叶琛，他镇定自若地问：“你可有想以后怎么办？”
“以后？”杨欢想了想道，“以后的事qíng，谁知道呢。你们是大唐的子民，我是大唐的子民，我手下的兵也是大唐的子民。都是大唐的百姓，如今天下大乱哪儿还顾得了这么多，为国捐躯是个好结局，若是我大难不死，大唐又能恢复平和，就算被治罪赐死，也心甘啊。”
叶琛觉得，他或许真的没看清过杨欢这人。以前他总觉得，神策是军队中的败类，可现在他看着眼前的神策军中尉，他又觉得是以前的自己过于狭隘。到底坏人和好人的界限在哪？从前治理整个大唐，但在大难来临前抛下满城百姓，仓皇出逃的圣上是个好人吗？从前恶名昭彰，但战乱发生后抗击láng牙军的神策还是坏人吗？
这个问题太难，没有正确答案。
杨欢道：“你们明早就起程吗？去哪？太原？”
叶浮点头：“是的。”
杨欢又将二人面前的茶杯满上温水笑着摇摇头：“你们说如今的世道怪不怪，想想从前杭州城百姓见着绕道走的我们，如今却得到了陕州百姓的爱戴，怪哉怪哉。”
叶琛老实说：“我们也很意外。”
杨欢道：“同是有爹娘生养的大唐子民，大是大非面前如何取舍很明确。我真的很羡慕你们这些江湖门派的弟子，你们可以自在逍遥，快意恩仇，我们却不行。同样，我也很敬佩你们。明明可以选择远离战乱，却依旧义无反顾。自我到达陕州以来，见过不少经陕州去往各地的江湖门派的弟子了，三天前刚巧有一队青岩万花谷的弟子经过，你们若是早些到，指不定就能遇上他们。”
闻言，叶琛直起身子提了音量问：“你说什么？万花谷？”
叶浮轻咳了一声，叶琛发觉自己有些失态，重新坐好：“失礼了，杨中尉万花谷的弟子有没有和你说些什么？”
杨欢丝毫没有在意：“我只听他们说要去睢阳，睢阳如今局势不好，我当时劝过他们，可惜都是群固执的人。其他的嘛……哦，万花弟子告诉我，谷主东方宇轩下令封谷，不再准许外人进入。”
“睢阳……封谷……”叶琛喃喃自语。
叶浮又轻咳了一声道：“天色已晚，我们两也该回去了，不然师弟们也会担心。”
杨欢笑意满满：“那是自然。”他叫来一手下士兵嘱咐他将二人送回后，再次对二人道：“我还有事儿，就不送二位了。”
“自然。”叶浮礼数周到同杨欢道别，扯走了心不在焉的叶琛。
神策兵领着二人走到城南一间民房前就回去了，两人一进院子，就被等待多时的其他人迎了进去问东问西。叶浮就把这事简单的说了一遍，这群好奇宝宝才消停下来。这期间，叶浮一直注意着明显有心事的叶琛，这家伙自从回来之后就明显不在状态，脑子里也不知道在想什么。虽然在意，但叶浮也没深究。人大了，有些事qíng只能自己想透，叶浮很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