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爷终于怒了,扯回尾巴抱回怀里,对着四爷瞪圆了琥珀似的眼睛:“要是我没跟去偷听,你是不是就不打算告诉我了?”
四爷惋惜了一下手里刚刚滑走的舒服的触感,随即实话实说:“我打算,尽量瞒着。虽然我知道,很可能瞒不住。”事实上,他打算先去跟九爷通个气儿,但是现在若说出来,岂不是成了他企图拐带八八狐狸的小九一起做不诚实的坏孩子?四爷还是觉得,沉默是金。
“然后你打算去找你心爱的贵妃娘娘帮忙?”八爷扑簌着耳朵,脑袋上似乎升腾起了一个个酸溜溜的醋泡泡。
四爷的面瘫脸再次抖动了一下:“如果年羹尧真的跟四叔有关,她说不定也会知道些什么。”
八爷咬着嘴唇,一副委屈的小模样,就在四爷哭笑不得想要再说一句“你越活越回去”的时候,八爷忽然再次蜷了起来,尾巴凑了过来:“张明德不是你的人——至少,我挺高兴的。”
“……我还没那么下流。”四爷这次没有扯尾巴玩儿,而是自己凑了过去,揽着八爷一起倚在chuáng上的软垫上,果然,怀里的小身子时不时颤抖着。
“老四,我想起一件事,你刚对年羹尧动手的那时候,是雍正三年吧?”八爷转过身来,整个人仿佛被四爷圈在怀里似的,但他只是对着枕头蹭了蹭耳朵,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眯着眼睛对上四爷含笑的眼睛。
“没错,”四爷伸手摸了摸他的耳朵,“其实,他有反心是肯定的,但我并不确定他会不会反。”
“那时候你的年贵妃还没死呢,对了,貌似就是你对年羹尧动手之后,她就病倒了吧?”八爷哼哼唧唧地挠了四爷一爪子,“果然无qíng!”
四爷没有说话,而是继续玩着小狐狸的耳朵。
八爷被顺毛顺得舒舒服服,忍不住眯起了眼睛:“老四,我记得年羹尧是因为一道祥瑞折子惹到了你,貌似你这位大将军有点时候还挺迷信的啊?”
四爷皱了皱眉:“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只是有一个猜测,”八爷忽然坏笑着凑近,骨碌骨碌转着亮晶晶的眼睛,一副得意的小模样,“你想啊,张明德是个术士,年羹尧又比较迷信,四叔也透露过,他是趁着大哥二哥跟我求子的机会渗透的……”
“你是说……”四爷继续他的话说下去,“四叔也是信佛的,他由行森大师抚养长大,常年拿着一串佛珠。”
“等你去问你心爱的年贵妃的时候,请她重点回忆一下,跟他哥哥相jiāo的巫医、巫蛊、和尚、道士这类人。毕竟你信佛啊,能从你府里到宫里十几年屹立不倒,你的年美人一定很会投你的心思吧?”八爷又眨了一下眼睛,正想挪回去,忽然被四爷按倒,狠狠亲!
还是太小了,两只十三岁的小正太能做什么?
四爷只能咬了一口八爷雪嫩的脖子,然后抱着八爷挠尾巴:“穿成这么小的孩子……真麻烦!”
八爷一双眼睛水盈盈的,仿佛染上了一层雾气,躺在chuáng上喘了好一会儿气,才眼睛一红,一把拽回自己的毛尾巴,然后gān脆利落地伸脚——“砰”得一声,四爷被自己的家养狐狸踹下了chuáng。
八爷摇着尾巴恶狠狠地瞪:“先给皇阿玛办差去,哼!”
-------------------------我是八爷把四爷踹下chuáng的分割线---------------------------
年美人见到四爷的时候,被他身后那yīn森森盘旋不断的怒气给吓了一跳,第一反应是跑,第二反应是如果跑不掉,那就赶紧叫御膳房做一份糙莓酱心年糕给自家坏脾气的前夫戳着出气吧?
四爷冷冷打乱了年美人的计划:“不用茶,我有事问你。”
年美人捂着受惊的小心脏,抱着冰凉冰凉的小手臂,小心翼翼地察言观色:“您请问?”
“你或者你哥哥有没有见过什么奇怪的术士、和尚、巫医之类的人,尤其是年羹尧跟十四走的非常近的那阵子。”四爷冷飕飕地看着他。
年美人真的很想哭,很想大呼冤枉,哥哥的事她也不是每件都知道啊!何况,她家那自作聪明的哥哥摇摆不定,想要转投十四爷的时候,她被四爷一连冷落了大半年,大半的时间都在禁足……她能知道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