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旺再次伏桌子,双眼泛着满满的蚊香圈圈:没问题,当然没问题,只要你没发现他们的真实身份,就什么问题都没有!
而被迫成为以“隔代遗传”来验证“祖父”品味的四爷八爷此时全身泛着黑色的yīn气,一个磨牙一个挠指甲:太不是东西了,太混蛋太刷下限了……弘皙你个小混蛋快点长大啊,爷要废皇帝,爷等不及了!
弘皙——正窝在景娴的怀里,跟着自家小媳妇一起笑得前俯后仰直打跌……
弘皙脚下,还有一只睡在软榻上,同样乐得不停打滚的白色毛绒狐狸,妩媚的脸上笑得满是泪泡儿,柔软的小肚子也蜷了起来,四只爪子蹬来蹬去:上辈子他怎么就没发现“效典法祖忘了老爹”的乾隆皇帝这么好玩儿呢?
——喂喂,二位,不要只顾着笑,难道你们不觉得,在小乾隆不断亏空国库的qíng况下,四爷放任一只财迷狐狸jīng接近他的侄子加继承人,实在是太意有所指了吗?——
我是弘皙宝宝你的好日子不多了的分割线——
令人哭笑不得的赌局过后,一炷香的时间,也到了。
十三爷写好了作业,然后盯着八爷的方向发呆:话说上辈子八哥跟十四的关系那么微妙,亦敌亦友却又是过命的jiāoqíng,他们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接收到自家十三弟灼人眼神的八爷忍不住抖了抖小身子,凑近四爷狠狠磨牙:喂喂,看好你家四爷党,不要随便乱吃飞醋!
四爷刚刚抬手想安慰一下狐狸弟弟,就听一道哀怨的声音响起:“月明月天,月上月宫寒;
月宫娇娥独泣,依依离恨动月琴;月琴悠悠,琴心入水水流光;月光扣窗,此处离人对月影;月影多qíng,杯中摇曳,离人兴起,举杯而吟:今夜何妨同饮,一杯人间相思;解语一宿寂寞,共醉千里婵娟。”
四爷僵住了,脖子卡擦卡擦转向自家破儿子:这什么qíng况?这是诗还是词,哪个词牌有这么哀怨的调调?
乾隆也愣了,眼睁睁地看着人群之中鹤立jī群出一道身形瘦削的身影,迈着标准的袅娜的或者说是娘娘腔的步子走到他面前,抬起满是泪水的盈盈大眼睛,哀怨地唱了一声:“皇上~”
乾隆只觉全身泛起一层有红又痒的jī皮疙瘩,而后差点儿泪奔着抱上自家宝贝弟弟求安慰:呜呜呜,朕就算搞基了朕的xing向也是正常的,朕不喜欢不男不女的妖怪啊!
“人妖”候选人将乾隆眼中的嫌恶与害怕看得清清楚楚,表qíng更哀怨了——忽然,潇洒地抬手一掀帽子,一头如瀑的黑发飘然而下,人妖男瞬间变xing人妖女,幽怨地跷起兰花指,直勾勾地看着乾隆:“皇上,您还记得大明湖畔的夏雨荷吗?”
满场人扑通扑通栽倒再次,四脚朝天或者五体投地,一个个心里疯狂咆哮:怎么又是这句?
八爷抓着四爷的胳膊摇啊摇,一脸的兴奋:“难不成,那个夏紫薇也是假的,又来了一个‘沧海遗珠’?”
四爷yīn惨惨地瞪着自家破儿子……
乾隆也快跌下御座了,撑着一口气,抠着桌子压抑着恨不得泪奔的心:“你手里是有烟雨图还是有折扇,快给朕拿上来!!!”
人妖女泪水盈盈,头却抬得高高的:“皇上,不需要证据,因为我就是证据!”
靠!乾隆差点吐血,这次连一句“蒲糙韧如丝,磐石是不是无移”也没有吗?
弘昼哪里能让自家皇帝哥哥被这么个疯女人折磨,赶紧拍案而起,大声呵斥:“那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你是夏雨荷的女儿?”
“我才不是夏雨荷的女儿!”人妖女好不畏惧地看着他,“我就是夏雨荷!”
乾隆的脸已经趴得快在桌子上生根发芽了,弘昼也觉得自己恨不得吐血,跟人妖jiāo谈太困难了:“你胡说什么!”
“我没有胡说,”女子的头抬得更高了,“我是夏雨荷的转世,我叫夏盈盈,我投胎转世,就是为了来还皇上的一片深qíng!”
“噗通”一声,乾隆终于跌下了龙椅,四仰八叉倒在地上,决心要将“夏雨荷”这个要命的名字铭刻在心,狠狠记恨上整整十八辈子,每一辈子都要拼命地钉她的小人儿!
满场人的下巴也掉了,连最云淡风轻的八爷,也晕乎乎地摇着四爷的胳膊:“这个女人穿越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