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门房是粘杆处的……胤禛眼帘微垂,看来弘历并不放心弘昼,不过若是他的话也铁定不能放心,装疯卖傻可比那些明里结党的人来得更为yīn险,因为你永远无法得知他心里真正在想什么,也许下一刻就会给你一刀。
就多疑这点来看,这两人不愧是父子。
乾隆自然知道弘昼为什么会如此做,不就是想以此证明他并无争皇位之心嘛,所以他也甘愿任由他胡闹。
可是,弘昼却不知他此举只会让他越发膈应他,当初在他和弘时相争时,弘昼还可以用纸醉金迷这招来主动退让,但是如今,他已手握皇权,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你身居高位却整日不着调,如此荒唐你想暗诉什么?
可是,他却不能动他,因为他就只有弘昼这一个兄弟,不能寒了天下人的心。
所以,即使弘昼再如何荒唐,弘历也只当一只宠物养着,委不了重任也不敢委。
白色的挽联刺人眼目,扮演死人的和亲王一点也不忌讳,坐在本该放棺材的地方,对着满桌的贡品胡吃海嚼,而他的下属姬妾丫头老妈子则跪在地上嚎哭,声音凄厉,但却无半分悲痛。
来往的官员络绎不绝,熟练的jiāo过帛金然后转身出门,帛金皆用纸包裹,厚厚实实,一看就大有内容。
亲王扮丧事,即使明知是假也不能拆穿,反而还要准备上不菲的钱财,这让接到请柬的官员很是恼怒,却不敢不去。
室内的一静让还在努力啃jī腿的弘昼回过头,一眼看到乾隆,油腻的双手在马褂上随便擦擦,然后跪在乾隆面前,“臣弟参加皇上。”
其他人立刻跟着跪下三呼万岁。
“起来吧,”乾隆道,“今儿个微服私访,别拘礼。”
“……”胤禛无语,如果你能在弘昼跪下来前说这句话也许更有说服力。
弘昼倒不介意,当然也有可能他没意识到这点,至少对于胤禛而言,有时候他都看不透弘历,比如一件事看起来毫无道理毫无益处但乾隆偏要花时间去做,看不到意义所以也就看不出目的,甚至有时候,他觉得弘历对胤禩还可怕(话说,我这算是黑八八吗= =但是不可否认历史上的小四子还是很厉害的,有过但也有功))。
弘昼笑嘻嘻的站起来,“皇兄,弟弟今儿个办丧事,路上贿赂鬼差要很多银两,这……”为难的搓搓,一副你懂的。
乾隆当然懂,但见他笑容更深,“弘昼接旨。”
此话一出,弘昼也笑得更灿烂了,再次跪下呼万岁。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和亲王弘昼假扮葬礼有碍国体,本应面壁思过以儆效尤,但念其兄为国为民不辞辛劳,然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故罚白银千两以充国库。”哼,叫你向我要钱,难道你不知道皇阿玛的钱只能我花得你不能吗?
“……”贬低对方还要夸奖自己,胤禛觉得他还应该再给弘历加上个“厚颜”的标签。
“啊?”弘昼哭丧着脸,“皇兄,罚我面壁思过吧,不要罚钱……”更可恶的是,你摆明了就是寻我开心,‘其兄其兄’除了你还有哪个是我兄长?
乾隆似笑非笑,“如果没有君无戏言一词,朕倒无所谓。”
好吧,这么一说,直接把弘昼的退路堵住了,555,他好悲催啊,弘昼抱着永璧,“儿啊,你阿玛好穷啊,这钱你就出吧~”
大庭广众之下,永璧yù哭无泪。
闷气终于发泄出去了的乾隆和永璂出了门。
“阿玛?”胤禛回头看眼和亲王府又看眼乾隆,难道弘历来找弘昼就是为了让对方不好过?
“十二有事?”乾隆摸摸永璂的头,手感越来越好了(请忽略辫子头)。
“……没事。”
“十二有事可以尽管问阿玛,”这样阿玛能够尽快扒下你的马甲。
“永璂知晓了。”
走了没两步,乾隆又道,“十二对弘昼印象如何?”
“……”胤禛眼一冷,这话甚是熟悉,就如当初他问弘时对胤禩的印象时,不过现在的自己是皇后的儿子,想必弘历没昏庸到把嫡子过继出去吧,不,也难说,既然弘历能掩饰自己的真xingqíng来扮作脑残,还有什么是做不出来的呢?“五皇叔行事颇为出乎意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