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燕子,规矩点。”乾隆帝只轻轻一瞥,就让这只活泼的燕子吐着舌头闭上嘴巴,“以后你就跟着阿哥们一起读书,朕的女儿可不能不认识字。”
“皇阿玛~~”小燕子嘟着嘴撒娇道。
“好了,你坐那去,今天让朕先听听。”
胤禛悄悄抬起头,从来没见过弘历这般模样,印象中那风流的宝亲王成熟了许多,和自己相似的凤眼带上了桃花,多年纵qíng纵色居然没变成大腹便便,反而保养得很好,看起来就像才三十出头,眼神清明坚毅,倒也不如传闻中的昏庸,可是为什么会犯下那么多错呢?
嗯?乾隆锐利的眼神一扫,刚好逮到胤禛那三分好奇三分迷惘四分气恼的眼神,踱步走到十二面前,“永璂,身子好了吗?”
胤禛忙收回视线,恭敬道,“回皇阿玛的话,永璂已经好了。”
“那就好,以后走路仔细点,别又不小心跌了下去。”
“永璂知道了。”
又端详了下永璂,气恼什么的应该是错觉吧,一个如此懦弱的儿子若真敢对着他生气倒是不错,可惜,这孩子必定上不了大雅之堂,乾隆摇摇头,示意纪晓岚开始。
听着小燕子那“萝卜萝卜”,重又低着头的胤禛眼色莫测。
☆、缘过
“永璂你怎么了?”永瑆跟在胤禛身后,很不解。
“十一哥,我没事。”胤禛淡淡道,永瑆的额娘是淑嘉皇贵妃,早亡,现养在皇后名下,平日里喜好锱铢俗物,看起来没多大野心,倒像是九弟那类人物,但是真如此吗?在位十三年让雍正越发多疑,否则的话前世登基后又怎会累死,谁也不敢信,谁也信不得,礼佛也并非如外界所言般对前半生的救赎,而是为了让自己能心平下来,不让那一直紧绷的弦断掉。
“那就好,”永瑆和永璂同年生,虽生在宫闱早慧了不少,但要从那当过皇帝的某人脸上看出什么还是道行太浅,“对了,听说皇阿玛下午会来看我们练习骑she。”
“又是因为还珠格格?”胤禛波澜不起。
永瑆见永璂脸色未变,笑容一僵,随即恢复正常,“是啊,想不到我们的皇姐还真是活泼呢。”
“是啊。”如往日不同,永璂淡淡承认了那个“皇姐”,“快准备下吧,一会皇阿玛来看见我们还这样,肯定会恼怒的。”
“啊,哦,我马上去换装。”看着离去的永璂,同样十三岁的永瑆定定想了想,然后转身离去。
这个永瑆不简单,否则的话明知永璂是被小燕子推下去的又怎会提及“皇姐”两字,这明显是想让永璂发怒,而永璂发怒皇后必然知晓,帝后间的裂fèng也会越来越大,胤禛边走边想着,若非永瑆年纪太小太过急利,恐怕今日还不会露出破绽,但是假以时日,注定是一大威胁,不过,若不是自己附在这具身子上,又怎会看破?永璂啊,真怀疑他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不过,弘历这小子是怎得养的儿子?朽木当宝一样捧着,珠玉反而随意扔弃,若他没附在永璂身上,永瑆也不失为一棵好苗子,帝王者,自然要懂得计谋之策。
对于还没出宫建府的阿哥而言,每天作息都是安排好了的,早上寅时起开始诵读,是为文课,下午未时起则是骑she武艺,是为武课,文武双全,是对每个阿哥基本的要求。
否则的话,弘历拿什么去跟外臣炫耀呢?胤禛想到那个被弘历夸奖的硕亲王世子眼神就一冷,捉白狐放白狐就是文武双全?怎的脑抽到这种地步?难道大清江山就是靠放放狐狸而来的吗?狩猎狩猎,不猎反放,是要博人眼球还是展现仁慈?是在斥责我大清先祖个个皆是侩子手吗?
更可恶的是,原来的永璂听到这传闻时居然会羡慕!圣祖爷啊,难道入关是个错误,我八旗子弟就要这样沦落下去了吗?往日的马上铁骑就要变成那沽名钓誉之徒了吗?
手起搭箭,拉弦she弓,嗖的一声,箭朝着靶she去,却不料连靶都没挨上就掉了。
“永璂,看你十一哥的。”有心示范的永瑆弯腿放箭,咚的一声,箭cha在靶上,虽未中红心但也不远,“永璂啊,你就是太瘦了,才没力气。”
胤禛继续练习,接连三箭,箭箭落空,这让一旁指导的师傅皱起眉头,虽然这十二阿哥不得宠,但毕竟是皇家阿哥又岂是他们可以怠慢的?却不知胤禛从一开始就没瞄准箭靶,今日这靶场有五、六、八、十一、十二这几个阿哥,虽然乾隆朝皇子出生率不低但死亡率也高,可恼那弘历居然没想过彻查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