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里的意思已经很明确,就是告诉他,这是我管的事,你少cha手。
可陆建勋难得逮着个机会,能够遏制张启山,他怎会放过。
“启山兄,这锦城上上下下,谁人不知你和二爷那可是从小到大的兄弟。若是二爷当真犯了事,你确定你不会被私qíng所牵绊?上次是为陈皮之事,这次是为二爷,启山兄三番五次地阻拦我,难道就是因为如此?”
张启山怒极反笑,“陆兄,大可放心。我和二爷关系如何,也不会影响到我为民办事。况且,这事确实不是二爷所为。若真要说起,那二爷还是这件事qíng的主要证人。在昨日,二爷就亲身到局里备了案,将无意拾得的五十万huáng金上jiāo了。若陆兄不信,大可到局里一查便知。”
盗窃犯忽然变成了拾金不昧的证人,这身份转变不小。
陆建勋顿了顿,“既是如此,那陆某真是莽撞了。这都怪那线人,qíng报不准,害我误会了二爷。”
一句误会便想就此而过?
二月红冷哼了声,将站在他跟前的张启山推开。
“陆长官,你既是接到举报,前来搜查,我自当无话可说。可是你搜查无果,还拿枪指着我府上的丫头,这可着实说不过去啊。若是我没有刚巧归来,我这丫头是不是就没命活着了?”
“二爷当真误会了。你这丫头阻碍我们搜查,我只是拿枪吓吓她罢了。”
“吓一吓而已?”二月红想往前迈步,却被张启山拉住了。
张启山自然是知道他想做什么。
这丫头小小年纪,连个枪子都没见过,被陆建勋这么拿枪一顶,现在脸色都还白着。他一句‘吓吓罢了’就算了?
张启山往前迈出一步的同时,快速拔出了腰间的枪,“咔嚓”一声,顶住了陆建勋的脑袋。
院子里原本守着的陆建勋的部下,同时举起了手中的长杆枪,对准了张启山。
陆建勋身体微微往后仰,脸上的笑容已经显得有些僵硬了。他凝神望着张启山拿枪的手,“启山兄,你这是做什么?”
一秒。两秒。三秒。
没有回答。
张启山死死地望着陆建勋,就像是在说“下次再敢碰他,我要你的命!”
直到陆建勋的额头沁出了豆大的汗水,张启山方才轻松收回了枪子,脸上随即露出了和煦的笑容。
他伸手拍了拍陆建勋的肩膀,“陆兄别怕,我只是听你说喜欢用枪吓人,以为很好玩,所以试试罢了。开个玩笑,开个玩笑。”
“呵――”
陆建勋脸上的僵硬笑容还未淡去,冷眼看了他一眼。
“既然启山兄已经掌握了盗窃案的线索,那我也就不多掺和了。只是,启山兄可别忘了,我们的一月之约很快就要到了。希望下次见面,启山兄能够给我们带来好消息,尽快破了罗庄主的命案。”
张启山桀然一笑,却并不想和他说太多。
陆建勋没得到便宜,恨恨地带着人走了。
二月红转而走到丫头跟前,上下看了看她,“丫头,没事吧?”
方才,丫头被枪顶着脑袋,确实是吓到了。好在二爷及时出现,她这心也镇定了下来。
她摇了摇头,“老爷,我没事。”
“没事就好。”二月红欣然一笑。
小标一直在旁边看得心惊胆战的。他一个十多岁的小男生,当真没见过什么大世面,可他也知道这次自己犯错,给二爷带来了多大的麻烦。
虽然,这陆建勋是离开了,但他肯定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他们老爷的。二爷还都不和他计较,也没将他赶走。
他红着眼,走到二月红跟前,猛地就跪下了。
“老爷,都是小标的错。小标粗心大意,把那箱huáng金带回了府上,让那些小人得逞,差点害了老爷。老爷,对不起,小标甘愿受罚。”
这事,二月红原本就觉得不简单,昨日就想问清楚,可小标都吓得腿软了,压根就没问出什么。
今日,见他虽然自责,但神色已经镇定许多,便伸手扶起他。
“小标,我没怪你。只是,这事你知道多少,你要老老实实同我们说。”
小标猛点头。
他用布衣袖口擦了擦自己眼角的泪水,镇定下来,慢慢说道:“昨日,老爷嘱咐我到梨园去拿戏服。我去了梨园,管事的已经把东西都准好了,我就一箱箱搬上了huáng包车。后来就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