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师闻仲对这山头稍有了解,立刻站出阻止:“大王不可啊。”
帝辛他心道可终于等到闻太师你说话了。
“如何不可?”
“大王有所不知,老臣曾听闻,那青峰山紫阳dòng,有一道人在那清修,唤清虚道德真君。贸然带兵前往,恐扰了真君,怕有所不妥。”
“不妥?”帝辛站起身子来:“寡人不过是去道君所在之地寻一幼童,有何不妥?太师也未免太把那道君放在眼里了吧。”他知道自己的话很冲,甚至可能在外人听来,已经是一种极大的不敬。
就和他预料的一般,话音未落,已经有那么十几个文臣武将站出来,为那清虚道德真君说话。他无可避免的感到了一阵好笑:“听爱卿们的意思,若有一日,这道君要是谋权篡位,你等也会鼎力支持喽?”
帝辛知道这顶帽子扣得极其重,他就是看看,这样的qíng况下,这些维护那些道人活似维护自家婆娘的群臣们要怎么回答。
这安静了好一会,帝辛刚想用袖子当个遮掩打个哈欠,就有几名官员跳出来,一个结巴着说:“这、这不可能!道德真君怎么会去做那种事qíng……”
另外一个又附和道:“是啊,不可能的呢。”
其中一个还说不可能,只是那宛如蚊子般的轻声细语,若非帝辛修真以来耳力大有长进,恐怕也听不到呢:“大王实在是多虑……”
就这么几个人开了个头,整个早朝顿时变作了闹市一般,吵吵嚷嚷的让帝辛脸色越来越难看。他却不做声阻止,就这样静静的看着几乎群臣都在维护一个他们根本就没有见过的道人。
或许是本不该安静的人太过安静,整个殿内最终还是染上了几分的肃杀之气,群臣不敢再说话,只听得当今天子道:“怎么,不说了?寡人不过就是要去寻huáng滚老将军的孙儿,你们却说得这般严重……寡人都要以为自己在做什么伤天害理十恶不赦的事了。”
天子声音不悲不喜,只是加重了伤天害理与十恶不赦的音,足以让这些人心猛地那么一跳。如果天子执意要追究这个说法,那么刚刚那句已经可以给在场的一大半人安上一个藐视天子和反叛的罪名了。
还没有等一大帮人呼啦啦的跪下去,帝辛又道:“各位爱卿无一不是随着父王一路走来的贤臣,寡人还是太子的时候,母后也曾训诫过寡人,长着为师,要寡人决不可轻慢你等。”
“可这天下不止有寡人一个,还住着不知多少平民百姓。若你等不愿意护殷商根基,你们也就不用在这里呆了。寡人可不管是人是妖还是神仙道人,在殷商,他们必须遵守这里的律法,如若不然,纵然是那天上的神仙,寡人也绝不饶他。”
帝辛站起来,他话已经说到这里,几乎是要和所有人分出个一清二白来。若还有人愿意跟着他,他自然不会亏待,若有人不愿意跟着――
他也不想养一个胳膊肘往外拐的白眼láng。
“阿桑、武川、向封……”帝辛一连喊了十个人的名字,这些人就是通过武举的人,这些日子的调养和训练下来,各个仿佛见了风的竹子一样,拼命的往上窜,再也见不到之前那些瘦弱到几乎可怜的模样。
他曾和着十人秘密的jiāo谈过,从过去说到将来,从一个人说道一群人。到了最后,帝辛曾经对他们说,我要你们的忠心归于殷商,但凡要是有敢于践踏殷商威严,伤殷商百姓,夺殷商一寸土地的人,你们这十员虎将就要从那人身上狠狠踏过去。不论是谁。
守我国土。守我百姓。哪怕一日因此而死。
阿桑带头,第一个跪了下去:“任凭大王差遣。”后面九个也依次跪在金阶下面,声音整齐划一的很。全然没有其他文武大臣那些在帝辛看来,仿佛在和卖菜的老板讨价还价的嘴脸。
因为他们本就不是那般生活有多美好的人,参加武举是唯一的出路。帝辛给了他们新的生活,新的未来,还给了他们家人保障,甚至其中两个已经娶了妻子。
此番大恩,只有用命去还。
只要天子有用得上他们的一日,他们就是老掉了牙,也绝对不会退缩。况且他们也正值热血少年时期,谁不想闯出一番功劳给祖辈长脸?让自己也好好骄傲骄傲?
天子道:“你们十人各点五十jīng兵,十匹神骏,待明日一早,随我一道去一趟青峰山紫阳dò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