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气让玻璃蒙上了一层浅浅的白雾,人影顿时变得模糊了许多。莫里亚蒂慢慢地折起手帕,放回了口袋:“……你来找我就是为了发呆吗,福尔摩斯先生?”
“……不。”夏洛克道,“但我设想了无数种可能,却唯独想不出应该如何开口……然后我刚刚意识到,我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你是因为我比我想得更爱你。面对你的时候,我竟然会失去正常的思考能力,我像一个普通人一样地被妒火cao纵了,全然忘了这有多不符合逻辑……我是不是应该为此道歉?”
莫里亚蒂从鼻腔里哼笑出一声,转过身来:“你应该庆幸你有这么爱我,否则我根本不会给你这次见面的机会。”
夏洛克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这么说你原谅我了?”
“有时候我真想撬开你的脑壳看看你是怎么想的,夏洛克。”莫里亚蒂讥讽道,“九月份你才被人一枪打中了胸口,仅仅过了四十多天就离开病chuáng来了科茨沃尔德,刚刚还一脚踹翻了一座二百镑的沙发……我是该夸奖你勇气可嘉呢,还是该赞美吗啡的药效?”
他话音刚落,夏洛克就按住胸口,贴着墙壁慢慢坐了下去:“……说到这个,如果你有库存,麻烦给我来点。”
莫里亚蒂:“……”
夏洛克本来就没痊愈,又一时间用力过猛,伤口理所当然地迸裂了。莫里亚蒂叫来了莫兰的家庭医生,给夏洛克处理了伤口。医生离开之后,夏洛克慢慢地坐了起来,费力地单手扣着纽扣:“你说我四十多天就离开了病chuáng是勇气可嘉……但事实证明我的估计没错,这段时间的恢复已经足以支撑着让我找到你了。”
“因为大侦探和他的未婚妻闹掰了了,亟需寻找安慰?”莫里亚蒂冷冷地道。
“报纸上的描写未免有点太夸大其辞了,毕竟你知道我一夜最多……嘶……我发誓我只是为了工作才接近珍妮的,我们也并没有订婚,那只是一个幌子。珍妮听从马格努森的指令在对我演戏,我们彼此都没有付出什么……”
“那你总算是摆脱了处-男身份了?”莫里亚蒂冷笑。
“其实大学的时候就……嘿!吉姆!这不公平!你有过那么多的qíng人,而我只有过寥寥几个,还对她们一点也不感兴趣!”夏洛克举起了双手。
莫里亚蒂猛地拎起了他的领子,一字一顿地道:“这么说,你是打算和我翻旧账了?”
“……我没有……”近距离地望着那双眼睛,夏洛克的心脏怦怦跳着,几乎忍不住吻上他双-唇的冲动,“你和茉莉还不是……两件事的xing质是一样的……”
“是啊,可我至少没和茉莉上chuáng!”莫里亚蒂咬牙齿地道,眼里几乎喷出了怒火,“你就不能带她约约会、看看《欢乐合唱团》之类的――何况你说从天台开始――”
他忽然怔住了,夏洛克也瞪大了眼睛。莫里亚蒂低声咒骂了一句,转身就走,夏洛克不顾胸膛的疼痛,急切地抱住了他:“……吉姆?你说从天台开始――你吃醋了?”
他问得小心翼翼,带着些许的雀跃和不敢置信。莫里亚蒂用力掰开了他的手,冷冷道:“麦克罗夫特知道你的妄想症有这么严重吗?我只是提醒一下你自己说过的话而已――”
“吉姆!”夏洛克从身后抱住莫里亚蒂的脖子,像只树袋熊一样动作迅速地把腿缠在了他的腰上,“你就是吃醋了――你对我有占有yù!你爱我!”
“你他妈能不能闭嘴!!”莫里亚蒂愤怒地掰着他的腿,“立刻从我身上滚下去!”
“你对我有占有yù……”夏洛克喃喃着,笑容灿烂得简直抑制不住。他抱着莫里亚蒂的头,不顾一切地亲吻着爱人的嘴唇:“你想独占我――”
咚地一声闷响,这个姿势终于让莫里亚蒂无法维持基础的平衡,带着夏洛克四脚朝天地摔了下去。夏洛克为自己的忘乎所以付出了巨大的代价,后背狠狠地砸在了地面上,伤口又遭到了重压――他疼得有一瞬间几乎失去了意识,眼前一片空白。莫里亚蒂恶狠狠地打了他几个耳光,愤怒地把他漂浮到了病chuáng-上,开始找工具进行急救,顺便电话叫回了刚刚离开的家庭医生。一阵兵荒马乱后,夏洛克被换上了一身宽松的睡衣,虚弱地躺在了莫里亚蒂的卧chuáng-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