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铮说道“那就好,明日沈làng会请你们几位去喝酒,喝酒后找个机会动手,绝不能再让他见到柴玉关。”
时铭抱拳道“是,老大。”
他说着,偷偷瞥了一眼面前的少年。
只见少年的脸上又露出了笑容,笑意盈盈,恰似冰雪融化,chūn回大地。
时铭心里大大的松了口气,庆幸劫后重生。
老大还是一样的喜怒无常,明明是漂漂亮亮的一个人,偏偏心狠手辣,真是吓死个人了。
曲铮说道“我们进去吧,想必现在他们已经赌到jīng彩处了,你的赌技不行,就老老实实的旁观,不要凑热闹。”
最里间的小房小巧jīng致,绝对没有一件多余的摆设,顶上挂着一盏奇形的大灯,灯被纸板包住,qiáng烈的灯光全都集中下面一张铺着绿毡的圆桌上。
圆桌上放着一副玲珑小巧的象牙牌九,一对象牙骰子。
庄家的位置坐着一个人,因为脸隐在绝对的黑暗中,所以完全看不清这个人的样子,只余一双炯炯发光的眸子。
这人无疑是快乐王柴玉关。
沈làng的呼吸都似已顿住,深深吸了一口气,抱拳道“王爷大安。”
柴玉关锐利沉凝慑人的眸子眨也不眨的盯着他,柔和优美的语声响在沈làng的耳边:“你是沈làng?”
沈làng道:“正是在下。”
柴玉关道“好,你很好!各位请坐。”
龙四海,郑兰州等人依次坐下。
柴玉关抬起了他那晶莹修长,戴着三枚奇形古雅紫金戒指的双手,轻轻的拍了拍。
马上有两个劲装少年捧来了一个两尺见方的匣子。
匣子打开,赫然跳出一个侏儒来。
只见这个侏儒身材小巧纤细,红润的小嘴,一身雪白的装束,居然甚是清秀,站在桌子上,就像是个jīng灵的玩偶。
小人在桌子上团团磕了个头,口齿伶俐的说道“嫖要嫖美貌,赌要赌公道,小子小jīng灵,特来替各位洗牌。”
原来这小jīng灵是来洗牌,以防别人赌千的。
只见他双手捧着骰子,走到郑兰州面前,单膝跪地,说道“但请郑大人先开利市。”
郑兰州接过骰子,在掌心中捏了捏,丢入了洁白如玉的瓷盘中,骰子嘀溜溜的一直打着转,终于停了下来,是七点。
豪赌之夜,正式拉开了序幕。
曲铮和时铭进来,站在了围栏外,豪赌已进行到了巅峰。
沈làng赢了七八万,郑兰州先输后反败为胜,龙四海和周天富惨败,先后赔个jīng光。
最后,柴玉关说道“各位还请歇歇,待本座与沈làng一搏。”
自然没有人有异议,郑兰州留下来亲自为沈làng和柴玉关发牌。
两人对博的规矩很简单,猜对方手里的牌大小,谁手里牌大,谁赢,反之亦输,赌注可以无限加量,不仅是靠运气,赌本,还有绝对的胆量。
这就好比两个武林高手相争,机遇,技巧,经验,智慧缺一不可。
两个人当然都不缺,这才是真正的龙争虎斗。
沈làng打得很小心,有输有赢、稳打稳扎,柴玉关也没占多少便宜。
外面的天色已将亮,却没有人愿意离开。
终于到了最后关头,柴玉关本来总是镇定的眸子已有些不耐烦了,显得焦躁。
沈làng看出来了,心中一喜,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轻轻的翻开了第一张牌,是“梅花”。
他又开了第二张牌,心瞬间沉入谷底,竟是”地”。
竟然只有两点,要命的两点!
沈làng的冷汗已经湿透了背部。
柴玉关冷锐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盯着他,似乎想从面前人的脸上看出一朵花来。
可惜他什么也看不出来。
柴玉关手上拿到的牌,才是上天给他最大的恶意。
众人都被两人之间的气氛吓得紧张起来。
只有曲铮若无其事的坐在离得众人远远的桌子旁,慢条斯理的吃他吩咐chūn娇拿来的早点。
时铭也只好苦笑着坐在一旁陪他的老大。
忽然,柴玉关又拍了拍手,身后立刻有人递来了一个小箱子。
柴玉关把小箱子推了出去,说道“我再加你九十万两。”
众人惊呼出声,骚动起来。
沈làng反而镇定下来,微笑着,指尖在牌面上滑来滑去,说道“王爷,赌本不够时,又当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