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脸上,也有这样的东西,奇痒难耐。
我想起被中了尸毒的老外指甲刺破的手腕,忙拉下一看,伤口已经流出带着脓的血水来,周围的小水泡已经融合破溃,破溃了的那一片渗出大面积的红点。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抬头看向胖子,胖子也正看向我,脸色变得很难看,手电光从下往上照着他的脸,显得简直扭曲了一样。
吴悠也看到了,急切地问“怎么伤口感染了?难不成,是中了尸毒?你的血不是能百虫不侵么,怎么也会中尸毒?”
“这虫子跟尸毒本来就不是一路的啊,不过,从刚才外面两个老外的qíng况看,这种尸毒是极其的厉害,要是血一点作用也没有的话,只怕小天真现在已经成了粽子追着你满地儿跑了。”胖子对吴悠说道。
我顿时什么问题都没有了,脑袋空空的。我能想象我是被枪打死的,被石头人劈死的,被人面怪枭抓起来摔死的,但我怎么也没有想过我是中尸毒而死的。
尤其是我的血对这种东西还有一定的抑制作用,而不会像刚才的人一样立即毒发身亡。要经过这种缓慢的过程而不可避免地走向死亡,这种过程中的折磨和那种惨死的骇相实在让我难以接受。
想到这些,我有点慌了起来“这怎么办,还有没有救?”
胖子摇摇头,“小天真,兄弟一场,实在不行,我在你最难受的时候就把你人道毁灭了。”
“胖子,不开玩笑,我真的有点怕。”我认真地看着胖子。
“现在,恐怕这世上只有一个人知道怎么救你。”胖子重重地拍了一下我,认真地说,“而他现在,就在青铜门里。”
“现在,恐怕这世上只有一个人知道怎么救你。”胖子重重地拍了一下我,认真地说,“而他现在,就在青铜门里。”
“你是说小哥?”
“小哥是发冢世家出身,家族体系庞大,根基厚实得很,这个世界上恐怕就是他们张家挖的墓最多,中尸毒这种事qíng也肯定是张家遇到的最多,最有处理经验。
小哥好歹是张家现在的族长,不说通晓天文地理人间八卦,以我们之前的经验来看,家有小哥,如有一宝,要是他都没有办法,那还有谁能有办法呢?”
“那要是他们张家也没有办法的尸毒呢?难不成我要像以前我们在张家古楼里看到的那个残疾粽子一样死得那么难看?”
“我没说一定有办法啊,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啊。不试怎么知道呢?难道你信不过你家小哥?”
“我去。”
到了这个地步,我还有别的选择吗?难道要一个人赶紧爬出去,就算不在路上冻死摔死,徒步走两天找个医院,搞个恶xing传染病事件,最后在大夫面前离奇死去,然后被做成医学标本?
要是小哥也救不了我,我这图得什么呀,本来以为可以见到小哥,这倒好,整了个出师未捷身先死,我真是比窦娥还冤。
“放宽心些吧小天真,你以前运气一直挺背的,磕着碰着总少不了你,老天爷总得照顾你一次,要是你也成了粽子,还有吴悠给你唱往生咒。阿弥陀佛。”
经历了这么多事qíng,我只怕早就成了个混不吝的恶人。那么多人都因我而死,我要是不死真说不过去了。
我躺在地上整理着自己的想法,就像身患绝症的病人要整理临终遗言一样。可是脑袋里乱糟糟的一团,无数个画面在眼前闪过去,就像放电影似的。
想得最多的还是小哥究竟能不能救得了我,还是只能眼睁睁看着我死去,再有一种可能就是我还没找到小哥半路就死了。
小哥看到我半死不活的样子,会不会还是一句话不说面无表qíng地看着我?
也许胖子和我一样,还没到最后关头,总还抱着对小哥的一线希望。要是真没希望了,不知道我会不会因为绝望而崩溃,或者gān脆偷偷给自己一枪了结了这副皮囊。
就在我清点着自己还有哪些心愿没有实现的时候,我突然想起刚才想问吴悠的问题。反正这次也许就归了正位了,这也算遗愿的一部分吧,索xing也问一问,现在想起来,我真是太他妈敬业了。
我只知道以前东夏人忽悠汪藏海,说什么青铜门开启的时间如果不对,来自地狱的业火就会吞没这里的一切,这样看来也未必就是忽悠,应该确实有个时间点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