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邪]沉浮_作者:梨子落(47)

2017-01-03 梨子落

  好事者就gān脆闹起来准备坐收渔翁之利,无利可图也将就看个笑话。

  于是,陈皮阿四手下三个盘口的老大就组了个团,要把我请去喝茶。

  摆鸿门宴?

  我不出头,就失了威信。我出头,我现在一来没有潘子二来没有小花,又不能在自家几个老手面前露了怯。

  思前想后,如果在斗里遇到我一个人的qíng况,我多半是狗屎运,靠得就是贵人相助。

  然而在生意场上,虽然只有短短两年,我也早已不是当年的我。这次去赴鸿门宴,也是有几分把握。

  终有这么一天,所有的事qíng都要我独自面对。

  我开始有点理解小花的感受。

  歇心茶楼,二楼养心厅包房,红中赖子扛。

  麻将机洗着牌,咕哩咣啷的。

  这一桌上的三男一女,头顶烟雾缭绕,时时寒暄,气氛表面上虽然没那么僵,其实都各怀鬼胎,心里都盘算着现在就撕破了面皮大家都不好看。

  每个老板只准带两个伙计,全都立在一旁。其余有没有不好说,有也都暗自埋伏在外面,不知道具体的人数。

  我带了小哥和螃蟹,他俩西装笔挺地立在一块屏风旁边。

  算起来,这是小哥第二次替我当马仔,只是他的长相气度实在太出众,让其余的人都忍不住多看他两眼。

  我对面坐的是王大麻子,故名思义,这中年发了福的男人肥头大耳,长着一脸麻子,其实也不那么明显,不知怎么就传了这么个诨名。

  琼姐摸风摸到我上家,这半老徐娘正顺风顺水地往我这里喂牌,眉眼间笑得媚之入骨。越是这样的女人越是可怕,那盈盈笑意不知何时就会化作尖刀利刃将你杀得措手不及。

  另一个包面,也是十分大众的长相,正拿眼瞟琼姐,似乎等她发号施令就齐齐向我进攻似的。

  看来,这三个人是公选琼姐作为谈判代表。

  我不动声色,暗自消磨他们的锐气。

  ☆、杠上开花

  红中赖子杠的玩法,讲究开口。

  不开口不能胡,两个癞子胡屁胡不能胡,红中留在手上不能胡。

  桌上几人都开了口,没人愿意只整屁胡,都磨拳擦掌的想来个金顶。

  这时王大麻子摸了张牌,大拇指细细一勒,摊开来道:“幺jī”。

  琼姐笑脸生花,正待要吃,包面却抢先把牌一推,笑道:“碰,哈哈清一色,不好意思了各位。”

  琼姐摆了个要我凭凭理的苦笑,说道:“可怜我守了多时,独一无二的卡章子,明明就要吃到嘴里,被你这么明抢了去,偏偏又是碰比吃大,把我这胡牌白白憋死在家里,没处说理。”

  这是指桑骂槐,话里有话,说我抢了他们的地盘。

  我笑道:“琼姐是拿包面说笑了,牌局有牌局的打法,道上有道上的规矩,别说是碰比吃大是天经地义、理所应当我们包面胡了这牌,就是跟你抢胡,也只能是我们包面运气好,该他胡。”

  琼姐脸色不似先前那般媚了,似笑非笑。

  面包见这行qíng,陪笑道:“吴小佛爷,您是明白人,今天我们来,也是想您给个说法。道上一直有人传,陈家阿公当年是您叫人给办的,你说我们这些下手的兄弟,跟着陈家阿公多年,没一个心里不生怨气的,就是看您少年得志,是一方豪杰,自己又有上上下下一帮兄弟要养,才跟了您。如今生意不好做,吴小佛爷您要是再不减份子钱,我们就要活不下去啦。”

  我心里冷笑道,识时务者为俊杰,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

  我来之前就打定主意,不到万不得已绝不妥协,一旦这边漏了风声,难免其他盘口要来找我加提成。

  “这两年我对几位也没少给好处。且不说第一年上jiāo的提成有优惠政策,就凭我这铁筷子给几位找的生意,哪一个不是大单子?几位这两年生意比往年是差还是好各位心里难道没数?”

  王大麻子瞧琼姐还不准备声张,忍不住把脸一沉,说道:“吴小佛爷,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常阳本就是陈家阿公的,我们拿回来也是理所应当。这些年也够你赚的了。

  别看你这两年得意得很,陈家阿公也是想当当的人物,最后也不知怎么就没了,gān这行就是这样,那护主的疯狗潘疯子想也是不明不白的没了,吴小佛爷心里是不是有数?这就好比瘸了一条腿,吴小佛爷要想站得稳,就别跑得太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