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把qíng况大致给孙天滨讲了一下,孙天滨摸了摸下巴,略加思索就说:“应该上去,不上去永远不知道上面有什么。不过这个东西承重怎么样,别胖子一上去,立马就断了。当然,升到一半断了,胖子也不好受。不如我们分开上去。”
“分几队上去,怎么互相联系,确定安不安全?”我问道。
孙天滨摸出包里的彩色登山带,jiāo到每个人手上,说道:“第一拔上去的人,如果认为安全,并且这个升降梯可以由你们放下的时候,就把彩带寄在上面。怪物再怎么牛,也不会寄彩带吧。”
那,谁先上去?
小哥没有答话,径直走上了莲花宝座,扶住了铁链,好像我们上不上去都无关紧要。
我有一种qiáng烈的冲动,一定要与小哥一起去。我走上前去,却被孙天滨一把拉住,他歪着脑袋笑看着我,说道:“还是我去吧。”
“不行!谁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胖子又拦住孙天滨。
场面变得有些混乱,一时间竟然剑拔弩张。
“你们不信任我。”孙天滨眼里寒光一闪。
“叫我们怎么相信你?你对我们的行动了如指掌,对青铜门里的异事见怪不怪,你知道我所不知道的事qíng,这些还不够么?”我gān脆把话说破,直面孙天滨的目光,心里一时间痛快了许多。
孙天滨神qíng凝重,似乎要做出很大的决定。
就这样犹豫了半晌,直视着我,说道:“有些事qíng我不想让你知道,是因为事qíng的真相总是太过于残忍,我不想让你有一种突然被拉回现实,摔得血淋淋的感觉。吴邪,你能理解我么。”
我难以置信地摇摇头,曾几何时,这样的话也从我三叔嘴里说出来过,可是后来怎么样,他带着永远的遗憾离开,我背着永远的心事活下去。
如果可以作个选择,我宁愿不要一直生活在别人的保护中,不要被打着“希望我好”的幌子瞒上一辈子,那样的安逸,曾经离我很近,可是没有意义。
我坚定地望着他,孙天滨叹了一口气,说:“我是二爷的人。”
二爷?上三门里排名第二,江湖人称二月红。
二爷年轻丧偶,不愿再娶,膝下无儿。小花当年家族飘摇,跟着二爷学戏才得以僻佑,也学了不少攻心之术。
如果是二爷的徒弟,那一定跟小花走得很近。
小花费尽心力,从找人假扮我,到现在派人来监视我,倒底是为了什么。
我一直觉得自己跟小花可以心意相通,相似的家族背景,相似的年纪,但我却忽略了更重要的一点,小花稚龄就担起家族的重任,压力非常人可比,更何况那时他还是个孩子。
我头脑一片空白,我不知道小花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或者,我有什么利用价值。
也许真如他当年找人在巴乃冒充我一样,当时那人真的打算杀死我,那么也代表了小花的想法,我死不死都无所谓。
也许我彻头彻尾只是一个小人物而已,我看不到事qíng的全貌只是因为我站得太近,我一直完全就置身事外。
最可怕的,是人心。
我突然觉得有些疲惫,为了我信任的小花。我有种被出卖的感觉,也许我早就意识到这一点,只是我一直不愿意承认,难道这一切的一切都可以用那句“只是为了我好”就可以一笔代过吗?
孙天滨眼睛里闪过一丝忧虑,那是我从未见过的表qíng,不过我现在也没有心思再去想这些,我好像被人抽掉了力气,我低着头慢慢向小哥走去,抓住他的手,说道:“我们上去吧。”
小哥有些忧心地看着我,没有答话,胖子和孙天滨也没有再来拉我。
小哥把我拉上莲花宝座,手指轻微一动,咯楞楞,铁链开始搅动,我们徐徐上升,我眼里的孙天滨、胖子都渐渐模糊,而我自己,则消失在他们的黑暗里。
我埋着头,坐在莲花宝座里,任由铁链带着我们升到未知的空间。
肩头不知道什么时候搭上了一只温暖的手,用力握了握我的肩膀。
这是小哥在安慰我吧,我这么想着,抬头看见小哥波光流转的目光。
小哥是在担心我么?我似乎不太敢肯定,是或者不是,小哥永远都不会告诉我答案。
我笑了笑,伸展了一下胳膊。
☆、灵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