愈想愈惴惴不安的吴邪无意识的做了个吞咽的动作,已经随时准备拉着黑眼镜跑路了。没想到他完全高估了敌军的智商,无论是吴三省还是陈文锦,都没像吴邪预想的那样明察秋毫,仅凭黑眼镜一句话就立刻就发现两人的jianqíng。
不光如此,吴三省甚至还洋洋得意的看着陈文锦夸了黑眼镜一句:“小邪带来的这孩子眼睛多毒,一眼就看出来你就是我大侄子的三婶儿。”
陈文锦笑容不变,揪着某人耳朵的手反拧三百六十度,吴三省就又开始哀哀的讨饶了。
没被三叔和三婶儿嫌弃的黑眼镜看起来挺高兴,一脸笑意挥之不去的走到沙发边坐好,这家伙,长辈面前到还真会装乖巧,吴邪毫不吝啬的送给他一个大白眼,然后黑眼镜趁着两个长辈不注意的时候热qíng的回了自家小三爷一个飞吻。
吴邪被恶心的眼皮直跳,而那边的陈文锦终于松开了一直揪着吴三省耳朵的手,娥眉轻蹙的看向吴邪,语气担忧道:“小邪别站着了,你也去坐吧,还有,你这胳膊怎么伤了?”
松了一口气的吴邪走到黑眼镜旁边就也一屁股坐下了,听了陈文锦的话就只摇了摇头,含糊道:“这个说来话长,有机会再解释吧。”
陈文锦对除了吴三省以外的人xing子都软,为人又知趣儿,听吴邪这么一说,笑了笑也就不再追问了。
黑眼镜的手暗地里从后面托住了吴邪的腰,帮他按压着xué道来舒缓酸痛,而吴邪屁股还没坐稳就对吴三省说:“三叔,你找来的那个专家呢?”
吴三省瞪了吴邪一眼,yīn阳怪气儿道:“大侄子,连你三婶儿问你话你都懒懒散散的不愿意回答,现在倒急着找你三叔我要人了。”
“三叔!”对于这个妻奴吴邪也真是无奈了,“胳膊这个伤真的说来话长,其中牵扯的人太多,等有时间我一定好好跟你们二位好好解释。”
吴三省还一脸不qíng愿的想说些什么,被同样一脸无奈的陈文锦推了推,这才作罢,“行了行了,看在你三婶儿的面子上,放你小子一次。”
“谢三叔隆恩。”
“臭小子,贫吧你就。”
吴三省对着吴邪笑骂了一句,便捏起桌子上的茶宠在手里不停的把玩,恢复一张正经的脸道:“那专家本来是回国见家人的,两点的时候就到了。只怪你们俩小子太慢,他女儿在家等了他半天也不见他回家,打了个电话说要过来,这不,他刚下楼去接自己的独生女了,估摸着一会儿就上来。”
“哦。”吴邪点点头,“那三叔你给他打个电话吧,告诉他我们到了。”
吴三省眼一瞪,眉毛一横,“人家专家等了你们那么久都没让你三叔我打一个电话来催,现在你让三叔我怎么好意思打电话催人家?”
吴三省的话在qíng在理,细究下来也确实不该打这个电话。可是吴邪迫切的想知道黑眼镜现在的身体状况,哪怕早一秒种也好。
吴邪打定了主意,想腆着脸开口让自家三叔给人家专家打个电话催一催的时候,被身边的黑眼镜不动声色的按住了手。
当着我三叔三婶儿的面你想gān什么?!手背被指腹摩擦的陌生感觉让吴邪险些都要从沙发上蹦起来了。吴邪不敢扭头去看黑眼镜,也不敢贸然抽回手,怕动作太大让面前在家里比较有分量的两个人觉察到什么,无奈之下只能压着嗓子威胁的朝黑眼镜低吼。
“喂,你做什么?”
黑眼镜的本意是想通过用大拇指摩挲着吴邪的手背这种方法来帮吴邪缓解内心的急躁,没想到吴邪误会了他的好意,面红耳赤的活像被调戏了似的。黑眼镜叹口气,用能让在场所有人都听到的声音失笑道:“小三爷,你稍安勿躁,瞎子我这眼睛都拖了这么些年了,也不差这一会儿的功夫,你就别为难三叔了。”
这句话说得颇合吴三省的心意,他不由得用欣赏的目光上下好好打量了一下黑眼镜,赞许道:“你小子不错,我就喜欢像你这种讲分寸知进退的人。我家大侄子就不行,遇事焦躁,烂泥扶不上墙的主,一点眼力价都没有。”
“三叔,小三爷年纪还小,遇事焦躁很正常,您别见怪。”黑眼镜一改蛇jīng本质,摇身变成一个有涵养有素质的研究生,麻痹,装得还挺人模狗样的。
臭不要脸的谁是你三叔,那是我三叔。老子是焦虑了点,但这都是为了谁啊?好心当成驴肝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