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邪正专心致志的帮张起灵整理行李,被张起灵骤然接近的动作吓了一跳。
“小哥?怎么了?”
吴邪下意识激烈的反应导致那根被张起灵捏在两指间的银丝崩断,张起灵把那根白到近乎透明的头发递到吴邪的眼前,“有根白头发。”
“啧!”吴邪撇了撇嘴,老大不高兴外加一脸嫌弃的拍掉张起灵手中的那根白发,“肯定是我这阵子加班加得太厉害,劳累过度了!”
“吴邪……”张起灵不知怎地回忆起了在他的梦里,那个声音沙哑的唱着最làng漫的事的那个吴邪,那个哽咽着求自己别眼睁睁看着他老,目送他死的吴邪,眼底一片黯然,“你老了。”
闻言吴邪更不高兴了,他gān脆丢下了手下正在收拾的行李,整个人扑到张起灵身上,用手去揉搓对方的头发。张起灵垂首而立,还沉浸在那个压抑的梦境之中难以自拔,任由吴邪在他头上作乱,直到感受到头皮被轻微拉扯的刺痛。
“什么嘛。”吴邪像是偷吃到什么美味糖果的孩子那样笑得开怀,他手里也捏着一根头发,像是邀功一样的递到张起灵的眼前,“小哥你还不是也有白头发,你更老。”
张起灵颤抖着抬起了手,吴邪两指一松,那根白发就轻飘飘的落到了张起灵的掌心,他突然想起,在饭桌上,当王胖子问他何苦的时候,他给出的回答。
“胖子,你误会了。”张起灵神色坦然的看向王胖子那张写满纠结的脸,“我没想去争取什么。吴邪是‘家’,我只是想回家,除此之外别无他想。”
在那之后胖子沉默了许久,然后妥协。他在机场送别张起灵的时候留下了一句话,他说:“胖爷忘了是在哪里看到过这么一句话,‘爱qíng是两个人的天长地久,不是一个人的一厢qíng愿。’”
自觉那些该说的不该说都说完了之后,胖子拍了拍张起灵的肩膀,语重心长的道:“小哥,我没别的意思,只是希望你再好好想一想。”
没错,就是这样,张起灵心里很清楚,可他更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一厢qíng愿又如何?我只要能陪在他身边就够了,哪怕是眼睁看着他变老,目送他去死。
张起灵小心翼翼的捧着那根象征着他时光流逝的白发,如获至宝般收拢五指,这一刻的喜悦他突然理解了那首歌,不会有比能陪着自己喜欢的人慢慢变老更làng漫更幸福的事qíng了。
“是啊。”张起灵就这么笑了,一脸满足,“你老了,我更老。”
张起灵就想,这大抵就是他所能想到的,最适合他的恋爱方式。
番外――九门秘辛
在张起灵归来后的一个月后,某一个休息日的清晨,吴邪迷迷糊糊的在震耳yù聋的砸门声中醒来,身旁的黑眼镜呼吸平缓,显然没有收到噪音的gān扰,兀自环着他的腰睡得香甜。
吴邪小心翼翼的把黑眼镜的胳膊从身上挪下去,起身下了chuáng,踩着拖鞋睡意朦胧的下楼去开门。
“小哥,你今儿个出去晨练没带钥匙么?”吴邪边揉着眼边打开了玄关的大门。
“呜哇哇哇哇哇――亲人呐,可想死我了!”
门外站着的显然不是小哥,吴邪倦得很,眼睛都睁不太开就被一个鬼畜láng嚎的人给抱了个满怀。
“什么鬼?!”被qiáng制拥入怀里之后吴邪瞬间就清醒了,条件反she就一拳挥出,“你谁啊?!”
那人挨了一拳,嗷了一声就捂脸蹲下了,吴邪这才看清对方那张写满痛楚扭曲的脸。
“张海客?!”
没错,继张起灵突然出现之后,吴邪家里又迎来了一个来自张家的惯爱不请自来的客人。
“你这一拳打得够狠啊。”张海客一脸苦哈哈坐在沙发上,不停用手揉着自己青肿的脸。
“呃,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吴邪穿着居家服,端着盘水果放到了沙发前的茶几上,拿起摆在最上面的梨,用手蹭了蹭,递给了张海客,“喏,梨,不过是昨天洗的。”
“谢了。”张海客也不嫌弃,抓过梨就塞进嘴里咬了好几口,完了一声长叹,“不眠不休的赶了这么多天的路,也就这儿会儿,可算有种自己还活着的感觉了!”
“有那么夸张?”吴邪走到他旁边坐了下来,从头到脚打量了一下张海客此时令人‘惊艳’的造型,“你这造型是……来的路上被人给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