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宇智波鼬跟他对视了一会儿,勾起嘴角顺着他的头发往下摸了摸。“他没事,别担心。”他重复着。
水树伊chuī看着对方弯起的嘴角更想叹气,他主动往对方的掌心轻轻蹭了蹭,他现在担心的人明明是眼前的这个人。
“对了。”水树伊chuī快步走到放着杂物的桌子上,从忍具包中找出从药师兜那里讨来的药瓶,向宇智波鼬抛过去。“这个给你。”
“嗯?”宇智波鼬轻易接住落在胸前的玻璃瓶,看到里面装着很小的灰白色药片,他心里一动,抬起目光看向水树伊chuī。“药?”
“对。”水树伊chuī坐回他旁边,双手撑在微微后仰的身体两侧看着他的眼睛。“大蛇丸手下有个挺厉害的医疗忍者,之前我让他帮忙配制的。”
宇智波鼬没有开口,投向他的视线却逐渐攀升着温度。
“嗯……”水树伊chuī用手指挠了挠脸颊,考虑着措辞。“jīng神消耗过度造成身体不适之类的,可以缓解一下。”他顿了顿,补充道:“……你用完万花筒写轮眼之后如果难受得厉害可以――”话没说完,他的左手突然被对方的掌心覆住。
宇智波鼬按在他的手背上,抑制住想要环住他的冲动,语气轻得像是能够轻易被风chuī散:“谢谢。”
对方手心的灼烫透过皮肤渗透到血管中,烧得水树伊chuī半条胳膊都有点发苏。他动了动手腕,到底没把自己的左手收回来,冲对方弯了弯眼睛:“你可得好好照顾自己,我还指望着以后抱你金大腿呢。”
宇智波鼬垂下眼睛,指尖小幅度地动了动,唇角轻抿:“好。”
水树伊chuī看着他那副什么事qíng都隐匿在心底只字不提的样子就觉得沉闷发堵,他偏开视线不忍心再看下去,对方却又再次开口道:“各国地下发布的刺杀任务,你有没有接受过。”
宇智波鼬所提到的任务是那些秘密放出的委托,刺杀对象大部分是别国手握政权的官方人物,他们身边经常围着很多实力不俗的护卫或者忍者,刺杀这样的人难度系数极高,需要面临怎样的困境不必多说。各国jīng英忍者大多隶属于特定的忍者村,村子不愿接下这种放不上台面的任务,而自由忍者往往信奉自己的忍道,余下的一些流亡忍者又大都实力不够,因此这类任务往往很长时间没人接受。
“接过一次。”水树伊chuī的脸色变了变,最后直接垮了下来。
那时候他年纪还小,和白打成了平手后难免小小地自满了一下。自己在两人分开行动后接下一次委托,任务虽然完成,可全身骨头差点全部碎掉,被白一路背着回去,那种生不如死的感觉他这辈子都不想再经历一遍。
“这段时间,跟着我继续修炼吧。”宇智波鼬摸摸他的头。“对于暗部的刺杀技巧,我也略懂一些。”
水树伊chuī看着身边这位前木叶暗部队长,捋了两把头发意味深长地看着他:“……好啊。”这可真是“略懂”一些。
宇智波鼬是一位难得一见的天才忍者,同样也是一位足够优秀的老师,在对方的指导下修炼的确效率很高。不过对方以往教授的都是一些正统的高级忍术,这还是他第一次主动提出有关刺杀的事qíng。
水树伊chuī落在对方身上的目光不由探究起来,只是不等他往更深处细想,宇智波鼬就收回视线站起身,作势要去关灯:“睡觉吧。”
“嗯。”水树伊chuī点点头,房间随即便陷入一片昏暗。
他前段时间都在昏睡,这时候困意不浓,在chuáng上翻来覆去了很久才勉qiáng睡去。
宇智波鼬平躺在另一张chuáng上,双手jiāo叠放置在肚子上,淡然地看着房间的天花板。除却水树伊chuī浅浅的呼吸声,周围寂静一片。安稳平和的夜晚跟自己无缘数年,突然面临这样的环境反而不适得难以入眠。
“伊chuī?”他轻唤了一声。
许久听不到回应,宇智波鼬翻身从chuáng上下来,站在水树伊chuī的chuáng边蹲下身,用指尖慢慢撩开滑到脸前的碎发,又戳了戳对方被枕头挤得有些变形的脸颊,柔软的触感让他的嘴角不由弯起。
指尖顺着面部轮廓缓缓下移,最终停顿在淡色嘴唇的下方。
宇智波鼬的眼底暗了暗,他本能地俯下身去,又很快蹙眉顿下住动作。他犹豫地眨了一下眼睛,把这样的姿势维持了很长时间,最终低垂下头,小心翼翼地覆了上去,眼睫跟随他的动作轻微颤了颤:“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