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灵对眼前的一幕根本反应不及。他是对石观音没什么母子之qíng,可俗话说,虎毒不食子,谁能想到石观音居然是一个超出常理的存在?又或者说,她信奉的是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还好有一个无花。
“如此易怒,当心老得快。”无花虽然总被玉笙nüè菜,让玉笙觉得他长进不大,但他又不是白活了那么久,白和原随云láng狈为jian,虽然不会像原随云那样门门jīng通,可博取众家之所长这一点却做的不错。就好比现在,他一手流云飞袖借力打力,又把石观音重新送回了榻上。
然后说出了那句气死人不偿命的话。
“无新!”石观音愤愤的瞪着无花,“你好!你好得很!”
先前因为忌惮玉笙不对无花出手,被激怒了的石观音也管不得那么多了。
然而,石观音越打,越觉得心惊。
心惊的又何止是她。
人的名,树的影。在江湖中能混出名好的人,虽然有盛名之下其实难副的人,但更多的,却是名副其实。吴jú轩深知石观音实力,却也不得不为眼前的qíng形感到心惊。
他只看到了那一日无新被玉笙压着打,却没想到被压着打的无新居然能和石观音斗得旗鼓相当。
石观音越打脸色越难看,最终还是忍不住先一步退了出来。
“你怎么会知道我的武功招式?”这种招招被看穿的感觉让石观音感觉很不好,可她的这份武功是她安身立命之本,她连她的弟子都没有传授过。
曾经和长孙红láng狈为jian――不,是愉快合作后,石观音生前曾严守的秘密根本不算是秘密了,此时应对起来自然得心应手。
“这世间,没有什么能瞒得过百晓门的耳目。”无花把自己先前编撰的门派再一次拉出来。
石观音很想嗤笑一声说这是哪里来的无名小派,可一想到他们连自己的功法都了如指掌,脸色又青了。偏偏那个小子笑得一脸淡然,仿佛这是件不值得一提的小事一样。
既然拦不住,那就不要拦了。
石观音按捺住心里的愤怒,露出一个绝美的笑容,“既然如此,那我便不多留各位了。”然后低下头,仿若自言自语,“本打算看着你们兄弟成家立业,却不想没这个缘分……”
这句话谁都有可能相信,唯有无花嗤之以鼻,“石娘娘一番厚意,我等自愧不敢当。况且,哪怕只是为了石娘娘好,我等也要离开的快一点,否则,不就是在石娘娘眼皮底下提醒您,您的年纪已经大到足够抱孙子了吗?红颜易老,青chūn不在,想必石娘娘当年选择在这大沙漠里定居,为的就是这里人烟稀少,不会有一二不知所谓之人来讲一些关于几十年前的江湖第一美人石观音之类的混话吧。”
石观音有两大死xué,一是她的美貌,二是她的年龄,无花揪着这两点狠踩,直接把石观音的理智踩没了。她原本打算做一个识时务的俊杰,可现在,她只想撕烂那张嘴。
玉笙若有所思的看着无花,总觉得他似乎另有所谋。要是没有足够的好处,他是不会在这么多人,尤其是今后可以利用的人面前这般牙尖嘴利的。
“你就不怕惹火了我,再也走不出这里?”石观音目光沉沉的看着无花,“你们之中的确有武功胜过我的人,但这里毕竟是我的地盘,如果我想要留下你们,也只是要多费一些力气而已。”
“就算我们离开,又怎么能保证你不会与水母yīn姬那里添油加醋呢。”无花依旧淡定,“至于这里的机关布置,百晓门的耳目不是摆来好看的。”
“好一个百晓门!我倒要看看,你们有什么本事!”话音刚落,就听见机关移动的声音。石观音从塌上消失不见,连同那些侍女也一起消失。
一群人自恃艺高人胆大,虽然察觉到了不对,却并没有怎样惊惶。直到他们感到脚下石板的微动,正要提起内力飞至殿外的时候,原本平整看起来非常结实的石板一下子化为粉末。石屑洋洋洒洒,让人下意识的护住口鼻眼,脚下却被一股吸力抓住紧紧不放。
“是流沙!”姬冰雁惊恐的喊道。
在沙漠里,能要人命的东西很多,在这其中,流沙还能占据一席之地,可想而知它的威力了。姬冰雁还记得在自己落魄独闯沙漠的时候,他见过一个健硕的年轻人,上一刻还好好的在行走,下一刻就像踏进了水中一般,顷刻间被吞没。可是,沙漠里又怎么会有水,可在那一刻,他就是有那样奇异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