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也不看贾环的怒视,然后笑眯眯地问道:“我这里有一个有趣的消息,你要不要听听?”
贾环和这人相处了五天,知道眼前的这个年轻的大汗脾气颇为古怪,又喜欢看人笑话,遂不yù理他,一副你爱说不说的样子。
果然,巴图蒙克根本就不理会贾环的反应,径自说道:“你知道我派人告诉南安王你叛变了,想知道结果怎么着么?”
贾环不屑地翻了个白眼,不予回答。
“贾府的人都被抓起来啦!”
说完后,巴图蒙克就盯着贾环,试图从他的脸上看出点诸如惊讶愤怒的表qíng,只可惜贾环的表现让他大失所望。
贾环满不在乎地道:“那我还真要谢谢你!想来大汗你没有好好调查一下吧。”
“哼,看不出来你倒是冷血无qíng。”巴图蒙克还待说什么,就听到士兵来报,所以也只能闭口不谈出了蒙古包。
贾环见巴图蒙克出去一时回不来,这才慢慢地下了chuáng。自从三天前他自觉恢复了体力之后,他就一个人偷偷摸摸开始下chuáng练习,以求之后寻到了逃跑的机会可以逃得更远。但是在这些鞑靼人面前,他警惕得很,一直都躺在chuáng上,装作很虚弱的样子。
感觉时间差不多,贾环警觉地将冷汗擦gān,然后上chuáng摆弄好被褥,假装一直躺在chuáng上没有动。果然,没有过多久巴图蒙克就满面怒火地跑了进来。
“南安王倒是本事不小!”巴图蒙克一把将摆放在桌子上的奶茶器具都挥到地下,不过因为地上jīng美的毡子,这些器具并没有发出足以平息巴图蒙克怒火的声响,反而让巴图蒙克更加恼火。
他一把将贾环从chuáng上拎起,吼道:“你那是什么眼神?说,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贾环身上的伤口还没有愈合,被这么措不及防的一提,又裂了开来,直把贾环疼得眼泪都要出来了。为了分神对抗这种疼痛,贾环没有吭声。
巴图蒙克见他不说话,更加按捺不住怒气,狠狠地将贾环砸向chuáng板,而自己则因为愤怒直喘粗气。
贾环当场就疼得眼前发黑,他能感觉之前的伤口已经完全裂开,背后濡湿一片,心中苦笑:“得,这下子根本不要想逃跑的事了。”
其实到现在贾环都没有明白南安王做了什么,竟然让巴图蒙克发了这么大的火。只是现在想要这位已经失去理智的大汗说出答案是不可能的了。
还不待贾环做出什么应对,巴图蒙克就高声喊道:“来人,把他带去牢房!”
贾环心中叫苦不迭,这下子看来他是得先保住小命才能考虑逃出去的问题了。所以他并没有反抗,顺从地任由两个鞑靼大汉将他架了出去。
巴图蒙克见贾环这样不吭声也不反抗,反而有种一拳打到棉花上的感觉,更加不甘心,却只能无可奈何,抓紧时间和众将士商议对策。
“你们说说怎么办?”
坐在下方的将领们面面相觑,后方被南安王的部队偷袭也在qíng理之中,但是怎么会被鞑靼其他二部的军队偷袭呢?这些向来脑子里面没什么弯弯绕的鞑靼汉子实在是想不通。而且本来大汗的汗位不算稳固,因为这个事qíng,留在后方守着部落的大汗的几个哥哥更是明目张胆地开始公开反抗。他们甚至直接越过了大汗,攻击了与鞑靼相邻的朵颜卫。
这么一来,还在人家地盘上的巴图蒙克就危险了。
“要不我们回去?”坐在最后的一个满面络腮胡子的大汉,想了想小心翼翼地问道。
巴图蒙克紧紧地盯着这人,眼中的杀意丝毫没有掩饰,语气yīn森道:“这次就算了,若再有一次,当以叛国罪处置。”
大汉被这样有如实质的目光吓了一个激灵,讪讪地闭了嘴。
巴图蒙克没有再追究,他指着另一个人,依然用他那yīn沉得可以吓哭孩子的声音命令道:“你说。”
那人也算有点胆识,迎着巴图蒙克的目光,不慌不忙地说道:“如今想要不费力气回到部落已经是不可能了,所以最好先发制人,派遣使者将所有事qíng都推到南安王身上。”
巴图蒙克这才满意地点点头。
这边鞑靼人刚刚派遣了使者去推卸责任,而亲手策划这一切的南安王又怎么会放弃这么大好的局势。这些袭击鞑靼部落的骑兵本来就是冯庭受南安王指示派兵假扮的,所以一办成此事,他们就派人密切关注了蒙古三部的局势。事qíng果然如南安王所料,向来直来直去的鞑靼人愤怒地袭击了相邻的朵颜卫,并且因为对巴图蒙克肆意出兵的不满,他们这次袭击根本就没有和远征在外的巴图蒙克商量。南安王自然抓住时机,把握好时间差,派遣了使者借由此事大力宣传鞑靼人的野心,挑起三方的矛盾,并游说他们与承顺帝合作,承诺给予他们保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