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哪里需要你惯?”贾环扭着脖子,骄傲地像什么一样,道,“小爷我人见人爱,军营里上至王爷下至伙夫,哪个不是拜倒在我的魅力之下?”
墨濂眼中笑意满满,这样的场景之前他想象过很多次,果然一如想象中让人舒心。
因为贾环家中的事qíng还未解决,墨濂也不便多留,着人送贾环出了宫。
贾环回府后,便与赵姨娘商量探chūn的事qíng。赵姨娘这些天儿子平安归来,女儿与自己的关系也得到了改善,所以日子过得很是舒心。连人都平和了很多。
“我这做亲娘的也没有什么见识。现在这京中好人家的儿郎我也都没门路认识,还是你在外面多留个心眼,打听一下吧。”
贾环想想也是,不过他年纪尚小,一般人也不会与他说这个。到底说什么样的人家他也摸不着头脑。总不能拿这么点事qíng去拜托墨濂吧。贾环尴尬地捧着茶水发呆。
赵姨娘见他这幅模样,哪里不知道这事qíng让贾环来做也是qiáng人所难,叹气道:“都怪我无用,这婚嫁大事一点主意也拿不上。”
贾环见赵姨娘就要抹眼泪,忙不迭地安抚道:“没有娘,哪有我们。娘你就是想太多了。况且这种事qíng也急不得一时,要不我去问问姐姐的意见?这嫁什么样的夫君,还是她的想法比较重要。”
赵姨娘想想也是,自己的女儿自己知道。探chūn向来是个有主意的,这关系到她终生幸福的大事还是商量着好。
探chūn听贾环说明了来意,不由得又好气又好笑:“亏你们想得出来问我。我这在闺阁中的怎么会知道外面男儿家的事qíng?”
贾环也不好意思:“这不是没有办法了嘛。”
探chūn沉吟了半晌,然后道:“这事qíng还有些时间考虑。现在二姐姐还没有出阁,哪怕我不住在府中,也不能越过她去,等二姐姐定下来估计还需要一段时间。”说着,探chūn想到听说的关于迎chūn相看人家的事qíng,不由得叹了口气,“听说二姐姐相看的人家都不怎么正经,也不知现在如何了。若是影响不到你的话,你也照看着些吧。同吃同住这么些年,看到二姐姐的婚事,不免有些兔死狐悲的感觉。”
贾环被探chūn这么一提醒,也想到之前迎chūn就是嫁得不好,才死得凄惨,也不免陪着探chūn感慨一番。
“二姐姐虽然没什么主见,但却是个好人,我自然不愿意看到她过得不如意。只是我到底是被逐出贾府的人,这事qíng估计容不得我cha手,我尽量吧。”贾环也不是小孩子,光凭着一腔热血就能信誓旦旦,所以也只能尽力而为。
反倒是探chūn听了贾环这话,反倒是放开了,叹道:“倒是我想左了,你也不必放在心上。且看二姐姐如何吧,若是能帮上忙最好,若是不能,也就是命了。”
虽然已经得了墨濂口头的旨意,但是这诰命文书和相应的配饰还需要一段时日,直到宝玉拜访的时候,赵姨娘的诰命文书还没有下来。
听到下人通报的时候,贾环正和探chūn在书房商议买庄子的事qíng。得知来的人竟然是宝玉的时候,两人面面相觑,这老太太莫不是糊涂了,怎么派出这么个富贵闲人?
既然是宝玉前来,自然由贾环负责接待。
“好久未见,不知二哥可好?”贾环走进花厅,正看见一身大红色的宝玉,于是问候道。上一次两人这样对话的时候,应该还是在黛玉回到林府,宝玉大闹的时候。
宝玉转过身来,还是那副天真的样子,笑道:“确实有几年了。三弟这里也太过冷清。”
贾环一愣,虽然知道自己的这个嫡兄不会看人脸色,做事qíng向来不着调,却没想到他开场竟然这样直白。
“自然是不若二哥房中温馨。”贾环说道,心中却对宝玉那如同姑娘闺房一样的屋子厌恶无比。
宝玉似乎没有听出来贾环的厌恶,很是高兴地点头称是:“还是添些熏香和纱帐的好,这样也足够风雅。”
“我是大粗人一个,没那闲qíng逸致。况且之后还不知道能不能在府中长住呢,也不必这般麻烦。”
宝玉见贾环不采纳自己的意见,也就蔫蔫地不再言语,一时间两人沉默不语,气氛有些尴尬。
贾环这些年接触的都是流血不流泪的热血男儿,哪里忍得了他这幅德行,qiáng压住心中的焦躁,直接问道:“不知二哥今日所为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