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环豪慡地拍了拍对方的肩膀,笑道:“你也不用客气。我还不知道你嘛。”
贾兰回去没有过多久,贾环就听到坊间传闻,说是贾家果然分了家。只是那贾老太太也太过偏心,害得大房一家几乎是净身出户,什么值钱的、当用的都没有捞到。大房一分家,立马就去了南边,听说是之前还有铺子在那里。至于贾兰,也如预料中的谋了个外放。只是地方并不算富庶,是距离京城几千里的一个靠近边疆的直隶州。因为是二甲进士自请外放,加上是地理位置不怎么好的一个州,为了补偿,贾兰才能直接坐在从五品知州的位置上。就这样,周围还有不少人说他太傻。毕竟,自此之后,他得从从五品的知州一步步的往上爬,若是没有足够的政绩和经营,只怕终此一生都回不到京城了。所以贾母等人不愿意跟着贾兰上任也是在意料之中的事qíng。而贾环在给贾兰送行的时候,毫不意外地发现,贾兰和李纨似乎一下子就开朗了不少,连脸上的表qíng似乎都生动了一些。
而再往后,京城闹得沸沸扬扬的贾宝玉失踪事件,还有王夫人和贾政是如何从闹崩到一无所有,贾母又是如何在贫病jiāo加中凄凉死去,这些事qíng早已经不在贾环的关注范围中了。
番外三
又是一年中秋佳节,这已经是贾环和墨濂两人在一起的第十个中秋节了。如今太子正值舞象之年,而且被太上皇教导得很好,为人谦和,在朝政上不冒进不迂腐,尤其是一手帝王平衡之术深得太上皇真传,最难得的是识礼孝顺,以诚待人。无论怎么看,都是一个让人满意的帝国继承人。
自从太上皇在几年前驾崩,不知是觉得人生苦短还是因为对于朝政的倦怠感,墨濂渐渐将朝政放手给年纪不大的太子。几年下来,从太子跟在墨濂身边学习处理政事,到太子经受各类奏章,墨濂在一旁指导,再到现在只有紧急重要的奏章墨濂才会提供参考。太子已经完全具备了成为一代帝王的条件。甚至在一些重大的日子里面,比如今日的中秋家宴,都是由太子代替墨濂出面。
人人都说皇帝越发深入简出,只有知qíng的太子每当这个时候都会背地里翻一个白眼,然后腹诽:“哪里是深入简出,根本就是留恋宝宁伯府一去不返。”
“啊欠!”墨濂揉了揉鼻子,然后接着饶有兴趣地看着贾环吩咐着下人扫洒。
“现在天气渐渐转凉,病了就不好了。”贾环听了墨濂打喷嚏,回过头来看着对方,然后关心道,“你要不进屋去?”
墨濂看了看穿着单层衣服还满头大汗的贾环,毫不犹豫地上前将人拉进了屋子,口中说道:“一起。”
“你做什么?”贾环被墨濂拉着,不好意思在下人面前挣扎,只能大声问道,“今年中秋节好不容易人齐全了,我还要看着他们好好布置一番呢。”
“留着管家做什么?”墨濂皱了皱眉,内心绝不承认对于贾环从几天前就开始的兴奋有一点点吃醋。尤其是想到王睿那个总是与自己争抢贾环注意力的小子也要带着新婚妻子从边关回来,墨濂内心就很不高兴。
这么些年,贾环看着墨濂的表qíng一下子就知道对方的心理了,于是笑着捏了捏墨濂的腰,然后道:“我这不是高兴嘛。而且除了睿睿,母亲也会同姐姐一家一起回来,还有兰儿一家。而且我还请了林姑父和林姐姐一家,府里面好久没有这么热闹了。可惜了二姐姐一家今年回不来。”
墨濂看着贾环兴奋的样子,也不忍心再闹别扭让他心里不快,只是哼了一声,然后道:“看看你现在衣衫不整的,等会客人到了你也想这么出去?还不去沐浴更衣?”
贾环随意地擦了擦头上的汗,然后打量了一下自己,似乎确实有些不妥。也就没有辩驳地点了点头,径自去了里间,吩咐下人烧热水。谁知道墨濂偏生挤了进来,美名其曰“监督”。贾环对于墨濂的这等表现早就见怪不怪了,只能小声嘟囔“越过越回去了”。
自然,这场目的不单纯的“沐浴更衣”让两人拖到午膳时分才结束。昏昏yù睡的贾环这下子彻底兴奋不起来了,只能在糙糙用了午膳之后狠狠地瞪了心满意足的墨濂一眼,就去补觉了。也许是经历过qíng事没有多久,加上因为睡意变得朦胧的双眼,那一眼瞪得完全没有分量,反而带着丝慵懒的风qíng,只让墨濂差点又激动起来。好在墨濂向来知道分寸,下人那里传过来那些远道而来的亲戚就在今日要到,即便再想,他也只能忍耐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