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宅内开始笑声朗朗,而皇宫内梁帝却满脸愁容,屏退了一些不相gān的宫人后,梁帝问一旁的高湛:“高湛你说京城里的谣言是不是真的。”
年老的高湛问:“陛下所问的可是靖王和梅长苏的谣传。”
“当然,景琰这孩子生xing耿直很多事qíng不会转弯,要是有一位像梅长苏的谋士在身边,他做起事来也会顺手很多,不必再绕弯子。可是朕就怕他们之间像先帝那样,虽然史书上没有记载关于先帝的不是,毕竟没有不透风的墙,先帝的事qíng,一些老臣和年老的金陵百姓还是知道的。朕就怕景琰将来会想先帝那样,虽是有位君王,但却有一个大污点。”
高湛毕竟也是服侍帝王深得宠信的老官,自然知道什么话该说不该说,他笑了笑说:“陛下,靖王和先帝是截然不同的,靖王出身沙场意志坚韧。先帝当年出身宫闱,甚少出金陵,他们之间不能比。”
梁帝看着高湛说:“就你谁都不得罪,这三月chūn猎就要到了,那天静妃跟朕提起那个苏哲,说是苏哲因为景琰受了那么大的委屈,想要见见他,朕同意让景琰带着他一起去九安山。高湛你说要是景琰和他的事qíng是真的,朕需不需要做点什么。”
高湛一脸惊讶的问:“陛下想怎么做。”
“他们之间,绝不能有未来。这九安山虽路途不算遥远,chūn猎也只是个形式,但还是有一些象征xing的活动,他梅长苏身子弱,要是一些刀剑无眼伤了他,就让他留在九安山不必回来了,你觉得呢。”梁帝看着奏章说得云淡风清。
高湛听到后也只是呵呵一笑没有接话。
正月虽过金陵城内依旧热闹非常,夜晚天气微寒,长苏拥炉围衾走在桥面上,要在这冠盖盈野的人群中找一个人很不容易。何况这正月的气息还存留着,一些青年男女戴着面具摩肩擦脚的走着,他上哪去找景琰。
由于长苏出门匆忙,刚刚沐浴过后的长发未曾束起,留着一头有些湿润的青丝在夜幕下飞舞。虽然有些衣衫不整的感觉,好在着二月的迎chūn花节未过,街上也到处是一些稀奇古怪装扮的百姓,长苏的模样倒也不足为奇。
长苏走过石桥,去往热闹的西市螺市街,走在青石板上一位卖面具的小女孩拉过长苏的披风说:“哥哥,哥哥你买一个面具吧,我家的面具可好看了。”
长苏不喜欢带面具的感觉,因为他现在就戴着一个以假乱真的面具。就在他想要继续往前走时,女孩子依旧缠着他不放,倒是身后的飞流的拉扯着他的衣裳,睁着一双明亮的眼睛,看着他。
长苏被飞流的眼神打动说:“好,给飞流买,你喜欢哪一个,挑一个自己喜欢的吧。”
飞流高兴的在小女孩手中挑选面具,最后选了一个老虎模样的面具,又给长苏选了一个画着狐狸模样的面具,飞流拿着面具对着长苏说:“苏哥哥好看。”
长苏看着飞流说:“苏哥哥不用,飞流戴上吧。”
“苏哥哥好看,苏哥哥合适。”飞流执意的说着。
无奈之下长苏只好买下戴上,长苏戴上面具之后,来到一棵位于河畔的巨大榕树下。榕树下挂着许多平安符,平安符上挂着小铃铛,微风chuī来铃铛阵阵清响格外好听,而树下还有许多卖花灯的摊子。
长苏被飞流拉着来到一个摊子前,看着兴致勃勃在挑花灯的飞流,他只是笑着没有打扰。
突然他感觉自己的手指被什么东西绑住,回过身就看到一位七八岁的小道士大声的说着:“师父,那位施主的红线绑上啦。”
长苏顺势看过去,原来是一位道观的道士为了赚点香火钱,在树下摆了一个月老摊。他出售一文钱一根的长红线,买了红线的男女们,只要抓着红线的一头,把系着铃铛那头的红线往上抛,红线落在那个方向,就由小道士去绑红线。这只是青年男女们为了找到心上人的一个美好想法,可如今长苏的手被绑上了红线。
这时候红线扯动了,一个熟悉的男声响起:“绑上了,那本公子就看看我的有缘人是谁?”
随着红线的扯动,男声越来越近,一位戴着獠牙面具的伟岸男子走向长苏,原来是景琰。
长苏看着景琰的走来,看着他越走越近,心脏却跳得很快。
“哎呀原来是一位俊俏的小公子,看来本公子的有缘人是一位小公子,月老啊,你可真调皮。不过赐给我这么一位俊俏的小公子,大家说说我该不该接受。”景琰一边走向长苏,一边对着围观的百姓调侃而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