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苏震惊的抬头,他颤抖的问:“聂锋大哥,你是聂锋大哥,聂大哥我是小殊,你记得吗?我是小殊。”
聂锋虽然不能言,可是眼神却充满诧异,他看着长苏的模样啊啊大叫。他的不敢置信直接冲击了长苏的内心,其实他又何尝敢相信现在的自己。
两人相拥,这一次长苏终于可以安心的痛哭起来,不用隐藏不必倔qiáng。
“聂大哥,只剩我们了,我认识的许多叔伯和兄弟就只剩我们了,聂大哥我们要活下去,要好好活下去。聂大哥我好累……真的好累……我知道肩上的担子很重……可是我也觉得累……”长苏趴在聂锋肩上痛哭流涕,他真的很累。看到景琰和霓凰并肩作战之后更累,原来他真的回不去了。
聂锋不能言语,只能轻轻的拍打长苏的后背安慰他。
门外霓凰看着兄长的痛哭,想着远方的聂铎,她靠在门边上捂着嘴,不敢让自己的哭声溢出。一个人究竟是经历了怎样的磨难才会面目全非,才会xing格大变,才会变成从前自己最讨厌的人。
兄长在成为自己最讨厌的人之后,每天的煎熬又是如何的悲哀。想到这,霓凰更不敢开口讯问关于他的病qíng之事,她怕答案不在她的承受范围之内,她的天已经塌过一次了,她不想再一次经历绝望。
霓凰调整好自己的qíng绪后走进去,看着相拥的二人问:“兄长这人是谁?”
长苏抬起头说:“他是聂大哥。”
“聂大哥。”霓凰也震惊了。
此刻屋内烛火昏暗渐渐的掩盖了悲伤,三人在烛火下jiāo谈,随着夜深最后散去。
长苏看着聂大哥睡下之后,他也准备起身去往景琰卧室,才刚起身,他突然感觉浑身发冷,冷的刺骨,他扶着一旁的屏风,发现视线渐渐模糊,最后就是甄平和飞流担忧的声音。
“苏哥哥……苏哥哥……”飞流一直摇晃着长苏希望能把人叫醒。
奈何长苏开始神智不清,飞流的话即使听到了,也没有力气回答。
甄平看着明显寒毒发作的长苏,他立即去找护心丸,倒着药瓶时才发现,药丸已经没了。甄平和飞流把长苏扶到一旁的席塌上,甄平对着飞流说:“飞流快去叫靖王殿下。”
飞流明白后立即飞奔而去,他站在走廊上对着景琰的卧房大喊:“水牛……水牛…”
景琰听到飞流的呼唤后立即飞奔而出问:“怎么啦。”
“苏哥哥……”飞流已经要哭了,若不是他以前受过训练不会哭,不然他此刻一定是泪流满面。
景琰来到屋内就看到长苏昏迷不醒的模样,他紧张的看着甄平问:“怎么回事。”
“宗主的病发作了,药也吃完了,殿下快去请太医过来吧。”甄平扶着长苏,满头大汗的说着。
景琰听到这,二话不说的打横抱起长苏往自己卧房走去,一边走还对着战英大吼:“快去叫太医。”
景琰把长苏放在自己席塌上,让人靠在自己身上时他才发现,长苏是在发抖,而且抖得特别厉害。细细的汗珠从他身体的各个部位冒出,长苏的脸色瞬间苍白如纸,而且景琰碰了他的额头,他却发现烫得异常,明明很冷却非常炙热。
景琰也不知道该怎么办,这时候他看着一旁飞流,飞流用充满期盼的眼神看着景琰,他觉得景琰就是苏哥哥最大的依靠。有他在苏哥哥就不会有事,天就不会塌下来。对于飞流而言,苏哥哥就是他生命的全部,苏哥哥笑他就笑,苏哥哥不高兴他也会不高兴,只要苏哥哥在,他觉得在那里都好。
景琰看着飞流,他伸出一只手轻轻的抚摸飞流的脑袋说:“没事的飞流,有我在没事的,我不会让苏哥哥有事的,你要信我。”
听到这飞流点头说:“嗯。”
这时候战英也带着太医来了,一行太医一看是靖王殿下,纷纷想要行礼,只有医首严太医不顾礼节直接给长苏号脉。
给长苏诊脉时,他微微蹙眉抚摸着自己的胡须说道:“殿下苏先生的脉象真是奇异,在他体内有两股气息相互较量,一冷一热势均力敌,不过还有一股气息,似水一般在调和。殿下此症也是微臣第一次遇到,实在是不好下手啊,容微臣想想该怎么下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