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为什么,对方只是随意地扫了一眼,杨洋就有种想把手上还没来得及行凶的“凶器”藏到身后的冲动――明明他这是正当防卫!
两人就保持着这样的动作僵持着,杨洋注意到握住自己手腕的那只手,两根手指奇长,就像书里描写小哥那样。
他暗恼自己都什么qíng况了还想着小说,却管不住自己跳脱的思维。
“你是谁?”那人突然开口发问。
“是你突然出现在我家里,你反而问我是谁?”杨洋被问笑了,他慢慢放下手里的拖把,踢到旁边。
他想,如果对方真有什么企图,就手里那么一把拖把也没什么用处,还不如逃跑来得效率。
对方见了也松开钳住杨洋的手腕,他略微皱起眉毛,没再说话。
杨洋见对面的人没了声音,便询问道,“你是谁?”
那人抬眼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杨洋以为这个问题比较敏感,便噤了声,心里只求面前这尊大佛能赶紧离开自己的破公寓,一切当没发生过。
大概是上天听到了他的祈祷,过了几分钟那人站起身来,杨洋猜不出他要gān什么,下意识地往后面退了一大步。
对方看了他一眼,眼里没有什么qíng绪,杨洋被看得有些脸红,觉得自己反应太过,他往旁边让了让,省得自己挡了路。
他在心里给自己找借口,都怪那人自带气场太qiáng烈。
送走了这位半夜来客,杨洋回到卧室里,觉得这一整天都过得莫名其妙。
先是开罪了自己的经纪人,也不知道之后会怎样;接着又是家里闯进一个陌生人,虽然有惊无险。他特意查看了下家里的窗户和门锁,都好好地反锁着,也不知道那人是怎么悄无声息进来的。
睡觉是睡不着了,他整理了下chuáng铺,把被子叠得方方正正跟块豆腐gān似的。
之前chuáng上太乱,加上一直紧绷着神经,注意力全都在那个莫名其妙出现在自己公寓的男人身上,一时没发现chuáng上的血迹,现在chuáng铺整理gān净了才发觉那一小块血渍刺眼很。
血既然不是自己身上的,只能是那个人受伤了。
杨洋犹豫了几秒便拿起钥匙出了门。
怎么说刚才自己的表现都有点把人赶出门的感觉,那人看着也不像是个坏人,现在知道对方受伤了,内心的负罪感蹭蹭蹭往上爬。
杨洋一路找,一直跑出了小区都没看到人影,他心想着一个受了伤的人,脚程哪可能那么快,不甘心地往前又走了点,走到一个便利店门口,下意识往里面一望,看到那个男人正蜷缩在角落里。
他暗叫一声糟了,赶紧跑进去把人扶正了,叫了几声都没有得到回答,他抿了抿嘴只好“故技重施”,伸手去探那人的脖颈。
果然,那人反she似的抓住了他的手腕,倒是没下狠劲,不知道是没了力气,还是知道眼前这个人没有威胁。
“你还好吧?我带你去医院。”杨洋把对方的胳膊架到自己肩膀上,一手揽住对方的腰,咬着牙使劲把人扶了起来。
没想到眼前这人看着清瘦,份量倒是不轻,杨洋被压得够呛,好不容易给挪到了便利店外。
现在已经是凌晨两三点了,便利店的营业员都半眯着眼睛打着瞌睡,杨洋架着那人走到他面前都没有反应。
大马路上偶尔才开过一两辆车子,这时间想要打的去医院也叫不到车子。
杨洋只好把人再带回自己的公寓,平时只要五六分钟的路程愣是走了快半个小时。
回到公寓里,他把人小心放在沙发上。
杨洋因为平时练功的原因,家里备的医疗用品挺多,但大多是缓解肌ròu拉伤的,对于那人身上的伤没什么作用。
他只好拿了点消毒酒jīng和棉签过来,先给伤口消毒再拿gān净的纱布给缠上。
伤口在小腹上,也不知道那人是做什么职业的,那道口子狰狞得吓人,豁口很长,不过不深,也只是视觉上有点冲击。
消毒酒jīng沾上伤口的刺痛绝对很酸慡,杨洋抬头想去看看那人的表qíng是不是还能保持得那么平淡。
“……疼吗?”杨洋咽了口口水,心里佩服那人的忍耐力,却还是忍不住问道。
那人闭着眼没说话。
杨洋处理好了伤口后,打算打120把人送医院里做个彻底的检查和治疗,却被那人拦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