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时间再给他慢慢在这里修养下去了。我本身的时间就十分的紧迫,更何况,就我随身携带的这些药物,无法对他进行最彻底完善的治疗。他这样的伤势,拖不得,而我,也拖不得……
“……咳,咳咳。”几天前的略微受寒早已恶化,这些日子为了照顾病患的劳累,更使我睡的不是很好。即便是我再小心,却依然无法阻止病qíng的爆发。
冷漠的扫了眼掌心的暗红色血沫,在鼬回头之前,用他废弃的纱布销毁了手中的“罪证”,若无其事的继续自己的事qíng。
就换药这件事,说是“大工程”,倒是一点儿都不假。鼬身上的伤口太多,数目可观的纱布,被一一解开,检查伤口的愈合和止血qíng况,清洗掉先前残留的旧药渣,然后重新上药,包扎。这么一番工序下来,我还顺便用湿布替他清理了身子,最快也花费了差不多两个小时的时间。工作量不大,却需要集中的注意力,十分的消耗jīng神。
因此做完这一切,我也不由的松了口气,软软的靠在身后的岩壁上。
然而,才刚刚放松下来,喉间的痒意却再次涌现。下意识的拿起放在不远处的酒囊,我狠狠的往口中灌了两口,尽量压下咳嗽的yù望,这一举动,却让一旁看着的鼬,不由的皱紧了眉。
鼬不喝酒,不是不会喝,只是在忍者守则中,酒是一大禁忌。所以,在任务中和执行任务之前,他从来不喝酒。即使是偶尔必须的捧场应酬,他也只会慢斟细饮。是礼仪不允许他如此的失态,更是因为他从来不觉得,酒有什么好喝。
直觉告诉他,对方是在隐藏什么……但鼬明明知道,却又觉得自己没有资格去过问别人的隐私。只是觉得,这种喝法在别人看来是豪慡,在对方身上……却是让人难受。
而这时,鼬才留意到,对方的脸色一直都是一种病态的苍白。那是常年如斯的积累,而不是一时的不适所造成的,像是有什么隐疾。这样的肤色,配上一身的雪色和那头纯白无暇的长发,冰冷的气质,将对方衬托得宛如冰雪凝结的雕塑,犹如水晶般的绝美透彻,却缺少了人所应有的生气。
美得,不像人……就仿佛,从来不曾在这个世界存在过。
莫名的,他突然开口问道:“为什么救我?”不是真的想知道,只是,想要找借口阻止对方在那么喝下去……这样的一个人,那落寂的举动,看得他胸口一阵气闷。
“……我们见过。”看不懂那墨色瞳孔中闪烁的点点星芒,预示着什么。我却应了他的意,放下酒囊,开口回答道:“在风之国边境的磨砂村。”起初确实没有认出,毕竟是一年前的事了。但睁开眼睛后,那双眼睛却让我印象深刻。
深邃的,如同看不到边际的夜空,又或者,最纯粹的黑曜石。
很,漂亮……
“……磨砂村,你是那个……凯倾慕的对象?”回忆起当时的景象,鼬和对方不过是迎面擦臂之jiāo的相识,真正让他印象深刻的,只剩下那头比卡卡西更纯粹的白发,和“河童”凄厉的悲鸣。
“……”凯?眼角微抽的想起那只浑身绿皮的西瓜头青蛙,我不由得皱眉:“看护额,你是木叶的吧?像那样的‘青蛙’,木叶很多?”那,还真是可怕……
“不。”为防止外人的对木叶的印象,由于凯而彻底扭曲,鼬回答的异常gān脆:“他在木叶也是仅此一只的珍稀品种。”“青蛙”,有一只就够卡卡西烦的了。
“那还好……”紧皱的眉峰稍缓,我暗自庆幸。不然的话,我真要考虑在木叶门外转一圈后,直接打道回府。免得因为本能的下意识抵触,莫名其妙的成为了杀人灭口的通缉犯!因为一只“青蛙”……真的,不值。
从我的语气中察觉到了什么,鼬黑线的撇过脸,大感木叶的形象,全被那只“河童”给败坏了!
“明天,我送你回去。”将他用衣服裹好,揽到怀里。和前几天一样,我和衣抱着他休息,在合眼之前,淡淡的开口道。
“……嗯。”因为这个动作僵了一下,半响反应过来,鼬才轻声回道。却发现,对方已经垂下了眼帘,传来有规律的浅浅呼吸声。眼底浓浓的青黑,让有些不适应的他,本想推开对方的动作不由自主的停了下来。那么疲惫都是因为自己,他实在是,不忍心叫起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