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还非常jīng神抖擞的睁大了眼睛,正怒视着他这个进门不敲门的“入侵者”。
“……看样子真的找错了。”鬼鲛退出房门,顺道把被拆下来的门板搭在空dàngdàng的门框上。那老头的眼神,瞪着他浑身起毛。
“我说鼬桑,这里……”正准备提议要不要去火影楼看看,他却只见自己的搭档根本没有在意病房里的人究竟是谁,而是带着不确定的疑惑,向医院深处的走廊尽头走去:“喂,等等我啊~”
虽然感觉还是很微弱,但是,确实是这个方向……
随着胸口的坠子越来越烫,像是在应征他的猜测。鼬从最开始的步行,到小跑,到飞奔,转眼就到达了追随坠子所指引的目的地……一间大门敞开的地下室。
那黝黑的地下空间里,没有任何烛火的映照,从这个距离很难看清里面的东西。然而门口处,一名暗部和一名穿着白大褂的年轻女子昏倒在一旁,暗部的伤势颇重,却并不致命,而女子则根本就是轻伤……只是她的装扮,不像忍者却是暗部技术部的标准制服。
很明显,这个地下室由暗部看守,那个技术部的人则似乎是在研究什么。
只不过,暗部向来是两人一组,眼前只有一个,地上还残留着富有拖拉痕迹的血渍,显然是有一个暗部已经离开去寻求支援。以现在外面的混乱局面,即便是有人通报,那也要那个受伤的暗部能不在路上昏倒,并找到负责人。只是在他完成任务之前,动手的人就已经撤离了……
然而,现在让鼬在意的却不是这个。
“呃,好大的血腥味!”随后追上的鬼鲛,刚刚驻步就被那浓烈的腥咸气息呛了一下,有些难以置信的捂着鼻子嘀咕道:“这么重的味道,即便是杀人也很少流这么多血,那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
在他印象里,也只有偶然在“赤砂之蝎”的傀儡制造间里,闻到过这么浓的血腥味。而来源,是被对方拿来做原材料而解剖的尸体。
鼬抿了抿唇,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神qíngyīn冷的径直走进了地下室内。鬼鲛咧了下满口尖牙的大嘴,跟上。
借助门外透she进来的自然光,二人勉qiáng看清了里面的景色——血,一地那深红色早已gān枯的血迹。而那明显是人为制造的血槽,有规律的纵横jiāo错,形成一幅妖冶而充满黑暗气息的复杂纹路。只有那中心部位的地面,有着一小部分的空白,上面,躺倒着一个并不陌生的纤细人影。
“白头发,红色的朱印,看起来比君麻衣小了好几岁……他就是你要找的那个辉夜君麻吕?怎么会躺在这里?”而这个房间,怎么看怎么像飞段那个邪教徒喜欢的血祭祭坛一类的地方……对这一类东西不太感冒的鬼鲛,打了个寒颤,蹲下身子仔细打量这个没在加护病房,却诡异出现在这里的小鬼。
试了试鼻息,很稳定,不像昏迷倒像是睡着了。身上gāngān净净的没有半点儿污痕,衣衫也被人整理过的样子,双手绑着绷带,怀里抱着两把一白一黑的太刀……看材质倒是难得不比“鲛肌”差的好刀,虽然类型差得远了。
鬼鲛在这边对睡得死沉的君麻吕,戳戳碰碰,鼬却是从头到尾只是寥寥的瞥了一眼,就不再关注。视线却是定在了一把cha在角落,并且并不起眼的纯黑色刀刃之上。
瞳孔微缩,他上前,伸手握住刀柄将其拔出。
在碰到那冰凉手柄的一瞬间,胸口处的吊坠烫的仿佛可以把他灼伤。尽管颜色不一样,但那材质,那外形,那感觉……温柔的抚摸着那再熟悉不过的流线型刀身,上面的血迹,分外扎眼。
“鼬桑,怎么了?”察觉到身旁气息的不对,鬼鲛疑惑地问道。嗯?他手里的那把刀看起来有点儿眼熟……
“是君的‘白姬’。”鼬可以肯定:“他来过这里。”或者说,眼前的这一切都是他的“杰作”……用他自己的血。
深吸了一口气,口腔中弥漫的腥甜似乎不再那么让人排斥,然而,却将他一直qiáng行压抑的qíng绪彻底引发了出来。担忧,慌乱,bào躁,焦虑,茫然……即便是当初决定亲手斩断这被诅咒的家族传承,他也没有如此不安。
那个男人说过,要陪他一路走下去,即使那条路通往地狱……所以,他绝不能死在这里,比他更早的先行一步!绝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