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我并没有说什么,只是走进他身旁的衣柜前,拿出医药箱后,回到平时习惯的位置坐下。拍拍自己面前的位置,低声唤道:“过来,把左手伸出来。”
“那个……对不起……”知道自己根本就没有藏住,君麻吕只好满脸愧疚的主动认错,伸出自己被划了一条不小伤口的左手。
“输了?”伤口已经经过简单的清洗,不用担心给细菌感染。我用酒jīng给他消了下毒,敷上平日自己调制的止血药,用绷带包扎好,嘴上随口地问道。训练中所受得伤,君麻吕从来不会躲躲闪闪。这孩子根本不会说谎,一旦表现出了心虚,十有八九是知道自己违反了约定或规则而造成的。
“才没有!”下意识的反驳道,君麻吕清秀的小脸上,满满的是对自己实力的自信:“我用哥哥教我的方法,轻松将他们全部打到四肢骨折!”
“那伤口是怎么来的?”君麻吕的实力,目前在那群孩子中显然取代了葛城建的位子。只是似乎由于并不是对大蛇丸的全心效忠,那群孩子对他是敌意大过敬意,这种被几个人联合偷袭的qíng况没少发生。只是凭借着在体术上的绝高天赋和“尸骨脉”的qiáng大防御力,君麻吕一向鲜少受伤,而这次明显有些意外。
“这个……”被我这么一问,君麻吕顿时瘪了下去,支支吾吾的低声道:“对方有五个人一起偷袭,其中有个人的血继很奇怪……我没注意……”说到最后,如果不是我耳力好,基本上就只能看见他的嘴唇在动。
“……对方有杀意?”看这道伤口的攻击手法,可是相当的不留qíng呢!我忽然出声问道,君麻吕对这些偷袭的孩子,一向是伤人不杀人,不过……对方可不是这么想的呢……
“……嗯。”犹豫了一下,君麻吕点点头。哥哥曾特别私下教导了他如何分辨对方有没有敌意,并训练了他观察有杀气却没杀意,有杀意却没杀气的区别。对如一些还没有学会掩饰的孩子,他分得清楚对方眼中的是杀气还是杀意。
“那么……”摸了摸君麻吕的头,我语气yīn冷的嘱咐道:“以后遇到对自己有杀意的人,不用留手,杀了他。”
君麻吕意外的抬起头,糙绿色的漂亮眼睛中,有的不是对杀人的抵触,而只是单纯的疑惑:“为什么?他们不都是大蛇丸大人的属下吗?”
“麻吕……人是一种很奇怪的动物。”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我反而说了一些对于现在的君麻吕,完全无法理解的话:“如果你只是将他打伤,打痛,没有真正亲身的体验自己与你之间的差距,他只会对你越来越怨恨,根本不会感激你得手下留qíng。对于这种人,如果不杀jī儆猴的话,一次又一次的留手,只会为自己留下祸根。”
“要记住‘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不管他听不听得懂,当他遇到这种qíng况时,他自然会明白我说的意思:“杀气只是一个人习惯杀戮后形成的一种气势,这是习惯,并不见得对方真地对你有恶意。但是,对自己有杀意的人,却是万万留不得……在坚定了自己所要保护的东西后,拿起屠刀的同时,你要做好双手染血的觉悟。”
“保护”这个词背后所代表的意义,远比“杀戮”更为艰辛和……沉重……
“……不明白。”眨了眨眼睛,君麻吕坦白的承认道。虽然确实听不懂这其中的含义,但他还是知道,怎么照着我的话去做。至少,最后一句他多少有一点儿感觉。觉悟吗……
“你还不需要明白……”这些事,即是真得懂,却不见得做得到。这是阅历的积累……以后等亲身经历后,他会明白。他,还有时间……
“只要记住就好。”伸手弹了下他的额头,我指指他自己的房间,用命令的口气,故作冷声的说道:“现在,马上给我去睡觉。受伤的事我不予追究,不要再让我在看到有下次。还有……明天和我及大蛇丸去个地方,常规训练先暂停。”
“是,我马上睡觉!”君麻吕一个激灵,飞快的跑出房门生怕我反悔,然而却并没有立刻回到自己的房间。在门外徘徊了一会儿后,一个白色的小脑袋又伸进来半截,顽皮的眨眨眼睛笑道:“哥哥,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