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人们认定了这样的王是残bào的,向上天祈求能够有勇者可以打败这样的王,把他们从这样痛苦的生活中拯救出来,但是他们却忘记了,王在掠夺一切的同时,也守护着乌鲁克的和平。”
“在最初获得和平的时候,人们感恩王的付出,可当和平变成了常态,人类就不再怀有感恩之心,他们只会觉得王的掠夺和支配是一种残bào。”白沉有些感慨地开口道:“这就是人类脆弱的地方,嫉妒、不满、怨恨、自卑,负面的qíng绪总是更轻易地能侵入人类的内心。”
“哼。”短暂的沉默之后,吉尔伽美什用鼻子轻嗤了一声,“然后呢?你就只是想说这些无聊的历史吗?”
“并不是无聊的历史。”白沉摇了摇头,“王会怎么做呢?如果有一天,乌鲁克受到了他国的侵犯,王还会保护这样的乌鲁克吗?”
——这个人民背叛了你的国家。
“那不是理所当然的事qíng吗?”吉尔伽美什没有任何一秒的犹豫,“如果王连自己的国家都守护不了,还怎么称得上是王?”
说出这句话的吉尔伽美什自信张扬,如同最骄傲的王者,身上散发着让人无法移开目光的耀眼光芒,如果阿拉丁他们在这里的话,估计会从吉尔伽美什身上看到惊人的王之器吧。
白沉仿佛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释然地笑了起来,“这就是王最温柔的地方啊,不论人们如何改变,王始终以王的理念守护着人们。”
“……”吉尔伽美什看向白沉的眼神终于有了几分变化,不再是注视蝼蚁般高高在上,而是把白沉看做了有资格与他对话的人。
“你的言论倒是有几分意思。”吉尔伽美什走到了白沉的身边,他哂笑道:“但不要搞错了,本王守护的只是乌鲁克这个属于本王的国家罢了,我可没有说过会守护那些反抗我的人民。”
白沉装作有些意外的样子,接着才无奈地笑了起来,“也对。”
“本王再问你一遍,你真的觉得自己能打赢那位神明造物?”吉尔伽美什居高临下地看着白沉,像是在最后确认着什么事。
“如果我说不能的话,王就会收回成命吗?”白沉的表qíng相当平静,似乎是真的并不畏惧这件事,也不认为自己是去送死,“我会赢的,但不是通过战斗的方式。”
“哦?”吉尔伽美什有了兴趣,“难道你想凭你的口才说服他?”
“毕竟凭武力的话,我完全没有胜算。”白沉轻轻笑了起来,“更何况我总觉得那位神明的造物和王很相似,你们的体内都拥有神之血,或许……在将来的某一天会成为朋友吧。”
“哈!又是你那无聊的预感。”吉尔伽美什嗤之以鼻,但他却没有gān涉白沉的想法,而是转过身,留下了最后一句话,“就让本王看看你究竟能做到什么程度吧,白……”
真是厉害,不愧是拥有神之血的古老王者,既没有阻止他,也没有要求他一定要成功,这就是吉尔伽美什身为王的器量吗?
——王会信任着臣民,并给予他们表现自己的机会。
白沉离开神庙的那天,并没有大张旗鼓,神庙也没有为他践行,因为民众们对王的bào行苦不堪言,得知神明派下了处罚吉尔伽美什的使者之后,大部分人都希望这位使者能够打败吉尔伽美什,改变乌鲁克的现状。
在这种qíng况下,如果神庙大肆宣扬派出了最qiáng祭祀迎战神明使者,无疑会引起混乱,虽然可以派军队镇压,但太费事了,而且神庙上下一致认为白沉此行必定是送死,到时候传出最qiáng祭祀被gān掉的消息,民众怕是又要bào动,于是他们索xing彻底封锁了一切消息。
神庙这招不可谓不狠,如果白沉死了,也等于是白死,没有人会知道他的牺牲和付出,他纯粹只是神庙用来脱罪的一个借口。
整个神庙都松了口气,总算除掉了一个最有竞争力的对手,不少人为此还暗暗欢呼,但祭祀们并没有想到,接下来发生的一切都让他们犹如置身地狱之中。
是的,白沉当然不是那么善良的人,他虽然离开了神庙,但也不会让那些祭祀好过。
他的黑暗之力最能引发人们心底的负面qíng绪,外加还有他的使者黑猫在,等他回去的时候,不知道那群祭祀还能剩下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