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这样说?”糙灯仿佛被蛊惑般,下意识地问道。
“因为深爱着自己的作品,所以才不希望他们受到任何痛苦。”白沉轻轻笑了起来,“这样想的话,就连‘没有痛觉’这种空dòng无趣的地方也变得温暖起来了。”
糙灯微怔了片刻,他还是第一次听到这种说法,剥夺他人的感觉只是因为宠爱对方吗?还真是温柔的想法,只可惜他很清楚渚老师并不是那么想的,不过这种事qíng也没必要告诉立夏,他希望对方能一直保持着这种纯粹的样子。
“立夏。”糙灯放缓了声音,他不知道自己想听到怎样的答案,但他还是问了,“你是不是想起了过去的事qíng?”
“你是指我找回了十岁之前的记忆吗?”是的,白沉很清楚糙灯知道立夏失忆的事qíng,所以他才会毫不掩饰地展现出自己真正的xing格,“如果我说是,你打算怎么办?”
“立夏就是立夏,不管变成什么样子,我都是你的战斗机,我永远也不会离开你的身边。”糙灯在白沉的手背上轻轻印下了一吻,浅色的眸子专注地凝视着白沉,就仿佛白沉是他此生最重要的人。
这撩汉,不对,是撩小学生的技能果然满分,只是原本的立夏听到了不知会是什么心qíng,说什么永远也不会离开立夏的身边,这个男人……分明只是和立夏一样害怕被抛弃罢了。
这个世界还真是有趣,从苏醒到现在,他遇到的人似乎都特别脆弱,一个人就无法活下去,必须要有牵绊才能生存,牵绊吗……或许这就是这个世界法则组成的关键点。
“告诉我七之月的事qíng吧,糙灯。”白沉的态度很自然,似乎只是心血来cháo才问了这一句。
糙灯的身体僵硬了片刻,可他很快就恢复了正常,“抱歉立夏,我可以为你做任何事qíng,就算为了你而死也没关系,但是我不能告诉你关于七之月的事qíng。”
“为什么?”白沉没有任何生气的表现,反而单手支颚,饶有兴趣的注视着糙灯。
虽然立夏不像过去那样大喊大闹,但是这样却让糙灯更觉得难以招架,可他毕竟是个大人,而且擅长用语言来蒙混过关,他用浅色的眸子看向了立夏,那是深qíng而又让人无法拒绝的目光,尤其是从薄唇中吐出的话语,犹如qíng人间的低语,仿佛这样就能迷惑对方。
这招对于过去的立夏确实屡试不慡,让立夏混乱不已,可是对于白沉来说却是没用的,要论嘴pào的功夫,这世界上可没有多少人比得过他。
“你的答案让我觉得很有趣。”白沉的嘴角微微上扬,“你说的是‘不能’回答我关于七之月的事qíng,而不是‘不想’回答,也就是说并不是你自身不想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出于某些理由,不能回答这个问题。”
“但是在初次见面的时候,你曾对我说过,你是清明留给我的战斗机,你会服从我所有的命令,然而偏偏我问你有关七之月的信息时,你却拒绝我了,为什么?”
“答案很简单,因为你是‘清明’留给我的战斗机。”白沉特意加重了‘清明’这两个字的读音。
“在我之前,你的主人是清明,如果清明对你下了命令,让你不能告诉我有关七之月的事qíng,以你的xing格,一定会照做。”
“因为你是完美的战斗机,会毫不犹豫地执行主人的命令。”白沉加深了唇边的笑容,“不是吗?”
“……”无法逃避,无法否认,糙灯第一次感觉到了什么是作茧自缚,面对立夏最后得出的结论,他只能移开了视线,没有给予任何回答,可他这样的表现也恰恰证明了白沉刚刚的推测。
“我无法理解。”白沉站起身,把之前扔在chuáng边的书拿了起来,重新放回书架,“清明已经死了,可是他的命令却仍旧在支配你,甚至这样的支配还在我之上,为什么?”
“……”糙灯觉得自己受伤的手臂又开始疼痛了起来,奇怪,他是失血过多了吗?否则为什么在面对立夏的时候,会感到如此冰冷?他听到自己用开玩笑的口吻,轻讽地说出了几乎可以刺伤自己的话语,“立夏是在怀疑我吗?”
“怎么可能?”白沉朝糙灯笑了起来,他活了那么长的时间,这点判断力还是有的,“我相信你,糙灯,你是无法背叛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