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活王狂笑道:“当今天下江湖中人,谁不知道沈làng是我快活王的qiáng仇大敌,但沈làng你此刻却敢与本王对座饮酒,而且口口声声夸赞本王,教本王听在耳里,如何不笑……哈哈、如何不笑。”
沈làng面不改色,突也仰天狂笑起来。
两人笑声同起,桌上酒杯,“波”的一声,竟被这笑声震得片片碎裂,杯中酒撤了一地。
快活王不禁顿住笑声,道:“沈公子又为何突然发笑?”
沈làng朗声笑道:“当今天下江湖中人,谁不知道快活王耳目遍于天下,谁知快活王却连个沈làng的事都调查不出,却教在下如何不笑……哈哈,如何不笑?”
快活王厉声道:“你若以为本王不知你的底细,你就错了。”
沈làng笑道:“王爷又知道在下些什么?”
快活王微微一笑,拍了拍手掌。
掌声骤响,那独孤伤掠了出来,以沈làng的耳力,目力,竟也未觉出此人方才一直躲在身后暗处。
沈làng笑道:“人道独孤兄与王爷形影不离,这话果然不假。”
独孤伤“哼”了声,将一束huáng卷,送到桌上。
快活王大笑道:“本王何尝不知,你等久已在暗中窥探本王,甚至将本王之生活起居,都调查得清清楚楚,但你等一举一动,又何尝能逃过本王耳目。”
他大笑着自那束huáng卷中抽出了三张,随手抛在沈面前,道:“你自己瞧瞧吧。”
这三张纸上,写的竟是熊猫儿,朱七七和沈làng近日来的行踪!
这三张纸上,自然也都提了王怜花,也将王怜花如何与沈làng勾心斗角的事,调查得明明白白。
沈làng看完了,面上虽仍未动声色,心里却不禁大吃一惊,因为这些事,有的本是除了他三人之外,再也不会被别人知道的,尤其是他们三人在私下所说的话,沈làng委实再也想不出快活王怎会知道。
除非是他们三人之间,也有了个jian细?
那会是谁?
沈làng委实想不通,猜不透,只有暗中苦笑,缓缓将那三张纸放在桌上,这三张薄薄的纸,似已突然变得重的很。
快活王目光凝注着他,道:“纸上写的,可有虚假?”
沈làng沉吟微笑道:“是真是假,王爷自己难道还不能确定?”
快活王捋须大笑道:“既是如此,你还有何话说?”
说话间,数十柄引满待发的长弓硬箭,正对准了他的头。
快活王得意地狞笑着,轻轻勾着手指,沈làng知道他只要稍有迟疑,他的头就要变成刺猬。而不远处的王怜花竟然也被bī上来了。
快活王笑道:“沈làng、王怜花,你们没想过会是这样的结果吧?”
而另一边,银时和桂已经与白飞飞一起前往到花神祠中。
昏暗的四周竟然一点光火都没有。
“喂,这也太暗了吧?”银时抱怨道。
“没关系,很快就可以看见了。”
这时,一抹亮光闪过。接着,青幽的火光一点一点的跳跃着,点缀了这个昏暗的祠堂。
鬼火,沉夜的花神祠竟已充满了点点鬼火。
惨碧色的鬼火,如千万点流星,在黑暗中摇曳而过,幽暗的神祠竟突然变得说不出的yīn森诡秘可怖。
明明很恐怖,明明是银时最害怕的状况,但是此时的银时完全没有心思去害怕,因为他注意到了此刻白飞飞那诡异的表qíng。
“你做了什么?”银时下意识的问了出来。
闻言,白飞飞露出了微笑。
“你们刚刚进来的时候应该没有注意到吧?花神祠的那神像所雕刻的模样不觉得跟我很像吗?”
白飞飞这突如其来的话让银时和桂一阵晃神。
“那是我的母亲。”白飞飞淡淡的语气里,却不知为何充满了令人颤栗的感觉。
桂问道:“你的母亲是花神?”
“不是哦!”白飞飞道,“她只是一个平凡的女子。渴望一个普通的幸福的,可以平淡的活下去的普通的女人。”
说着这话,四处的幽光逐渐变多了,居然全围绕着白飞飞一般。
看着这些鬼火,白飞飞淡淡的道:“你们大概不知道吧,在三十年前,有个 ‘幽灵门’的门派,虽然已被众多江湖人士除尽,但‘幽灵门’炼功之心法秘谱,却不知怎地,流传到关外。据说当时争夺秘谱的几家人,到后来全都自相残杀殆尽,只剩下一个烧饭的丫头,这‘幽灵秘谱’自然也就落到这丫头手里。但后来这丫头也并未练成‘幽灵门’之秘技。原因很简单,因为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子而已,她不需要什么高深的武功,只希望能平平淡淡的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