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嵩阳道:“我知道他绝不肯让我陪他去,我也不愿让他陪我去,这也正如喝酒一样,有时要两个人对饮才好,多一人就无趣了。”
铃铃目中忽然流下泪来,黯然道:“他说的不错,原来你也是个好人。”
郭嵩阳道:“我无论是死是活,都不愿见到有人为我流泪,看到女人的眼泪我就恶心,你的眼泪还是留给别人吧!”
他霍然转过身,连头也不回,大步走了出去。
李寻欢虽然不能动,不能说话,却还是有知觉的,望着郭嵩阳走出门,他目中似已有热泪将夺眶而出。
李寻欢闭起眼睛,心里真是说不出的难受,他忽然发觉人与人之间的qíng感,有时实在很难了解。
他的确为很多人做过许多事,那些人有的已背弃了他,有的已遗忘了,有的甚至出卖过他。
他并没有为郭嵩阳做过什么,但郭嵩阳却不惜为他去死。
这就是真正的友qíng。
神乐看着郭嵩阳,突然跳了起来。
“小铃,我肚子饿了,先去吃早餐啦。”
慢条斯理的说着,神乐也大步走了出去。
屋子里骤然暗了起来。
铃铃掩起了门,关好了窗子,静静的坐在李寻欢身旁,温柔的望着他,什么话都不再说。
李寻欢更是什么话都没说,只是脑海里不停的翻滚着。
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郭嵩阳是不是已开始和上官金虹、荆无命他们作生死之斗?
他的生死也许已只是呼吸间的事,但我却反而安静静的躺在这里,什么也不能为他做。
想到这里,李寻欢的心好似已将裂开。
看着李寻欢,铃铃的心揪了起来,就仿佛让他别去想那样,突然喃喃道:“话说,小神乐出去很久了啊,怎么还没回来……”
突然间,外面传入了敲门声:笃,笃笃!
“……小神乐吗?”
笃,笃笃!
这次敲门的声音更响。
不是神乐!铃铃骤然紧张了起来。
是不是郭嵩阳已遭了他们的毒手,他们现在又来找李寻欢!
铃铃面上已沁出了冷汗,忽然抱起李寻欢,将他塞进了衣柜里。
声音渐远了,李寻欢就听到开门的声音。
铃铃道:“三位要找谁呀?莫非是找错地方了么?”
只听砰的一声,铃铃似乎被他们推得撞到门上,然后就可以听出有两个人的脚步走了进来。
李寻欢感到奇怪,明明是有三个人,却只进来了两人?
铃铃冲了进来,大声道:“这是我们家的小姐的闺房,你们怎么可以随便往里面闯?”
一人道:“我们正是来找你们家小姐的。”
这声音竟然很温柔,很好听,而且说话时还似带着笑意。
来的竟是女人!
李寻欢不禁也觉得意外。
只听铃铃道:“你们是来找我家小姐的,你们认得她!”
那女子还未说话,另一个女子的声音道:“你家小姐到哪里去了?请她出来好么?”
这声音很低,说话的人嗓子似乎有些嘶哑,但也很好听。李寻欢觉得这声音仿佛很熟悉,但想不起她是谁了。
铃铃道:“两位来得真巧,小姐前几天就出门了,只留我一个人在这晨看家,两位有什么事,告诉我也是一样。”
另一女子突然冷笑一声,道:“我们一来,她就出门了,我们不来,她天天都在这里,难道她知道我们要来,就躲起来不敢见人么?”
铃铃笑道:“你们真会说笑话,这地方这么小,一个大人就算要躲起来,也没地方躲呀。”
那女子道:“是吗,那现在衣橱里这人是谁呢?”
铃铃道:“谁?衣橱里有人?怎么连我都不知道?”
只听铃铃一声轻呼,衣橱的门已被拉开了。
李寻欢闭上眼睛,只希望这两个女人千万莫要认识他。
那女子显然也未想到衣橱里躲着个男人,也怔住了。
怔了半晌,才听她吃吃笑道:“小妹妹,这人是谁呀,睡着了么?”
铃铃道:“他……他是我的表哥。”
那女人笑道:“有趣有趣,有趣极了,我小时候也常常将我的qíng人藏在衣橱里,有一次被人发现了,我也说我的表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