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从来到京城开始,银时和桂就没有好好的睡过一次觉。
虽然对于过去经常宿醉的银时来讲没什么,但对一直遵循着“早睡早起身体好”的桂来说,这无疑是一种变相体罚。
于是,当小皇回去后,桂不管怎么说都决定要回去洗洗睡了。
然而没睡多久,他们就被人给吵醒了。
竟然是陆小凤。
有点起chuáng气的银时一拳挥向陆小凤,不过被他轻易抓住了手腕并且提了起来。此时的银时依然闭着眼睛,下意识的就抬脚提了过去,然后,陆小凤的另一只手便抓住了脚腕。
银时终于把眼眯开了一条fèng,瞪着陆小凤道:“你个色láng,再不放手我就喊非礼了!”
陆小凤没好气的反瞪银时道:“应该是我要说,要再不起来就禁止甜食一个月!”
“我睡醒了!”
没什么节cao的银时立马坐了起身。边穿外套便问道,“于是现在要去gān嘛?”
“找到那匹马的出处了。”
陆小凤的话让银时彻底清醒了过来。脑海中浮现出了严人英还有张英风的脸,银时神qíng严肃,最后将dòng爷湖绑在了腰间上。
“喂,假发,起chuáng啦!要准备攘夷活动啦!奖品有ròu球哦!”
“真的吗?我去!!”
原本还在陷入深沉睡眠的桂一听到ròu球两个字立马游了上来,时间前后所花费不超0.1秒。
银时望着神qíng复杂的陆小凤解释道:“这就是天然呆的好处。”
陆小凤沉默了。
九月十四,上午,阳光正照在紫禁城的西北角上。虽然有阳光照耀,这地方也是yīn暗而陈腐的,没有到过这里的人,也绝对不会有人想到在庄严宏伟、金楼玉阙的紫禁城里,也会有这么样一个yīn暗卑贱的角落。
宏伟壮丽的城墙下,竟是一片用木板和土砖搭成的小屋,贫穷而简陋,街道也是狭窄龌龊的,两旁有一间已被油烟熏黑了的小饭铺,嘈杂如jī窝的小茶馆,布满了jī蛋和油酱的小杂货店。
陆小凤就连做梦也想不到世上竟真有这么样的味道,他简直不能相信这地方就在紫禁城里。
可是他的确已进了紫禁城,是杆儿赵找了个太监朋友,带他们进来的。
“紫禁城里的西北角,有个奇怪的地方,我可以保证连陆大侠你都绝对不曾到那种地方去过,常人就算想去,也办不到。”
“为什么?”
“因为那是太监的亲戚本家们住的地方,皇城里的太监们,要出来一次很不容易,平常有了空,都到那地方去消磨日子,所以那里各式各样邪门外道的东西都有。”
“我认得那个叫安福的太监,可以带我们去。”
“因为我已打听过,那匹白马,就是从那附近出来的。”
“那么你还等什么?还不赶快去找安福?”
“只不过还有件事,我不能不说。”
“你说。”
“太监都是怪物,而且身上还有股说不出的臭气!”
“为什么会有臭气?”
“因为他们身上虽然少了件东西,却多了很多麻烦,洗澡尤其不方便,所以他们经常几个月不洗澡。”
“你是不是叫我忍着点?”
“就因为他们都是怪物,所以最怕别人看不起他们,那个小安子若是对陆大侠有什么无礼之处,陆大侠千万要包涵。”
陆小凤笑了:“你放心,只要能找到西门chuī雪的下落,那个小太监就算要骑在我头上,我也不会生气。”他说这句话的时候,的确是在笑,他觉得这件事不但好笑,而且有趣。
可是现在他已笑不出了,他忽然发觉这件事非但一点也不好笑,而且无趣极了。
这个叫小安子的太监虽然没有骑在他头上,却一直拉着他的手,对他表示亲热,甚至还笑嘻嘻的摸了摸他的胡子。陆小凤只觉全身上下,连汗毛带着胡子都在冒冷汗、打寒噤。
陆小凤只觉得满嘴发苦,又酸又苦,几乎已忍不住要吐了出来。他居然还没有吐出来,倒真是本事不小。
银时和桂冷眼旁观着陆小凤那异常杯具的表qíng。陆小凤终于受不了了,一路退避到了他们的身后。
陆小凤压低了声量吼道:“你们两个,少一副不关事的表qíng!答应了严人英找出凶手的人是你们吧!!给我装装样子也好,卖力点找线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