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已下锚,就这样停泊在水上。
楚留香刚吃完了一只鸽子,喝了半杯酒,海上果然又漂来了一具“尸身”。
这尸身穿着件朱红色的短袍,面容虽经海水久泡,但看来仍是白白净净,他左掌也是修长白净,但一只手掌,却是粗糙已极,筋骨凸现,几乎比左掌大了一倍,摊开掌心,竟和他衣服同样颜色。
李红袖一双明媚的眼波却真是瞧直了,吃惊道:“想不到这人竟会是‘杀手书生’西门千!”
楚留香叹道:“他杀死了左又铮,自己竟也死在别人手上。”
李红袖喃喃道:“但又是谁杀死他?”
她说完了话,已瞧见这西门千喉结下的创口,鲜血已被海水冲净,灰白色的皮ròu向两旁翻卷。李红袖嘘了口气,道:“这是剑伤。”
楚留香道:“嗯!”
李红袖道:“这创伤才不过一寸,天下武林,只有‘海南’与‘崂山’两大剑派的弟子,才会使用这么窄的剑。”
楚留香道:“不错。左又铮无缘无故死在西门千手中,西门千又糊里糊涂死在海南派门下……这其中究竟有什么秘密?”
李红袖嫣然一笑,道:“你可是又想管闲事了?”
楚留香笑道:“你不是正在说我太懒了么?我正好找些事做给你瞧瞧。”
李红袖叹道:“我知道你若不将这秘密揭破,是连觉也睡不着的,唉!你呀,你生下来好像就是为了管别人闲事的。”
“说些什么呢?”
一个窈窕的人影,随着语声飘飘走了上来。
她穿着件柔软而宽大的长袍,长长地拖在甲板上,盖住了她的脚,满天夕阳,映着她松松的发髻,清澈的眼波,也映着她那温柔的笑容,她看来就像是天上的仙子,久已不食人间烟火。
李红袖笑了:“蓉蓉姐,楚大哥又想管别人的闲事了!”她忽又展颜一笑,道,“幸好这件事正如大海里捞针,到现在为止,还一点头绪都没有,你想管这闲事,只怕也管不上。”
楚留香微笑道:“你等着瞧吧,头绪自然会越来越多的。”说完,看向苏蓉蓉温柔问道,“如何了蓉蓉,身体好多了吗?”
苏蓉蓉笑道:“已经无大碍了……”
这时,海上又漂来具死尸,竟赫然是黑面卷髯的绿袍道人,四肢虽早已冷却,但手里仍紧紧握着半截断剑,剑身狭长。
他头顶竟已被劈成两半。
就连李红袖都转过脸去,不忍再瞧。
楚留香道:“果然是海南剑派的门下。”
李红袖道:“你……你认得他?”
楚留香缓缓道:“此人便是海南三剑中的灵鹫子,他剑法之狠毒,当今天下武林,只怕极少有几个人能比得上。”
李红袖道:“当今武林的刀法名家,又有谁能将剑法如此辛辣狠毒的灵鹫子bī得连躲闪都不能躲闪……海南剑派素无硬拆的招式,他若不是被bī无奈,又怎会迎剑去招架别人迎头砍下?”
他微微的一笑,接道:“但你莫非也会忘记一人么?”
李红袖眼睛一亮,道:“你说的若是‘无影神刀’札木合?”
楚留香点头。
这时,海面上又漂来了一个人。
楚留香道:“还有一个!”
当绳索将“尸身”拉近时,太阳光洒了下来似乎反she出耀眼的银白色的光。
楚留香将他拉上来,平躺在甲板上时不由的微微瞪大了双眼,屏住了呼吸。
李红袖见到该“尸身”时也免不了惊呼了起来:“呀,明明是个年轻的小姑娘却长着白色的头发!”
听到李红袖这么说,刚刚还被吓跑的宋甜儿忍不住靠上前看,也叫了出来:“真的耶,好稀奇!而且还是个很漂亮的姑娘!”
这时,苏蓉蓉把了一下她的脉搏,笑道:“她还活着!”
楚留香静静的观看着地上的这个白头发的女孩。
银白色的短卷发甚是稀奇,但容貌却非常jīng致。然而让人无法移开眼的却是她的身段。打湿的衣服将她的美好身段勾勒了出来,微微敞开的胸前的衣领让楚留香泛起了红晕。雪白的四肢更是让人无法忽略。
“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