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小凤怔住:“你怎么会在这里?薛冰呢?”
金九龄没有回答这句话,却伸出了手——他手里提着件衣服,又轻又软的白衣服。这是薛冰的衣服。陆小凤当然认得出,他脸色已变了。薛冰的衣服在这里,人却不在。
金九龄看了紧跟其后的桂一眼,叹息着道:“在那墙边的角落里,我们发现了一摊血迹还有一些银白色的头发。应该是银子姑娘的……”
陆小凤彻底怔住了。他做梦都没想到连银时也发生了这样的事qíng。
不过,与之相反的是桂径直的走了过去,脸上的表qíng出奇的平静。
陆小凤忽然觉得腿在发软,后退了两步,倒在椅子上,胃里已涌出了酸水。
金九龄的脸色也很沉重,迟疑着,终于问道:“你认得出这是薛冰的衣服?”
陆小凤点点头,他跟薛冰分手的时候,薛冰身上还穿着这件衣服。
“她的衣服既然在这里,她的人当然也一定到这里来过!”
“你看见她没有?”陆小风还抱着希望。
金九龄却摇摇头,道:“我们来的时候,这里已没有人了。”
“你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金九龄道:“这地方并不是我们找到的。”
“是蛇王?”
这次金九龄点了点头,道:“自从今天的凌晨时开始,他手下所有的兄弟就开始替你找薛冰!”
他们找人的方法很有效,因为他们的兄弟已深入这城市的每个角落里。这些本就是人最杂、消息最多的地方。
他们先从这些地方开始打听,最近有没有可疑的陌生人之类的。三千条市井好汉,在同时打听一件事,当然很快就会问出眉目来。
“麦家饼店后面,有栋小房子,三四个月前,租给了一个人。”
再问房东,房东的答复是:“来租房子的是个很漂亮的小后生,出手也很大方,先预付了一年房租,可是自从那次之后,他就从来也没有再出现过,房子也一直都是空着的,好像始终都没有人进去住。”世上绝没有人会特地花钱租一栋房子,却让它一直空着在那里,这其中当然有原因、有秘密。
金九龄道:“今天huáng昏时,他们问出了这件事,立刻就派人到这里来探听,那时这屋子里似乎还有女人的呻/吟声,来探听的人不敢轻举妄动,回去再找了人来,这里却已没有人了。”
金九龄叹息道:“薛姑娘的衣服还在,可是人已不见,这只有一种解释!绑她来的人,知道行踪已被发现,就立刻将她带走,却嫌她身上穿的白衣服太惹眼,所以就替她换了套衣服!”
打开了屋角的衣柜,柜子里还有六七套衣服,有男人的,也有女人的,有老年人穿的,也有年轻人穿的。
金九龄道:“这地方只有一张chuáng,只有一个人住,但却有六七套各种不同的衣服,这就可以证明一件事。”
陆小凤道:“证明这个人必定jīng于易容改扮,随时都可能以各种不同的身份出现!”
金九龄道:“但却只有衣服,没有鞋子,这也可以证明一件事!”
陆小凤道:“证明她无论改扮什么人,穿的鞋子却只有一种!红鞋子!”
桂自始自终望着地上的血迹和白发,终于说了一句话:“银时那家伙终于开始脱发了吗?”
所有人都被桂的这句话惊得呆在原地。陆小凤咬牙切齿的看着桂,问道:“银子现在生死未卜,你居然说出这样的话吗?”
桂却直视着陆小凤愤怒的双眼道:“你怎么知道他现在生死未卜?”
“难道你没看到那一滩血吗?”
听了陆小凤的话,桂淡淡的点了一下头,说道:“你错了,那不是血,只是番茄汁而已!呀,原来银时那小子今晚的晚餐是番茄炒蛋啊!”
陆小凤已完全不想理会桂的脑子在想什么了。他说道“现在我们虽然还不能完全确信,但至少已有六七成把握!”
金九龄忽然道:“不止六七成!我敢说我们现在至少已有九成以上的把握!”
陆小凤道:“你为什么如此确信?”
金九龄道:“就因为这样东西!”他从衣袖里拿出了个红缎子的小荷包:“这是我刚才从衣柜下找到的,你看看里面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