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时于是把先前柳荷衣告诉他的事qíng通通转述了他们听。想到那群人居然还想放火,铁中棠就感到悲愤不已。
铁中棠叹道:“不知是谁下的毒手?”
朱藻道:“你还怕他能躲一辈子不成,难受个什么?”仰天一笑,又道:“何况这些身外之物,就算烧gān净了,我便能再建。哈哈,小兄弟,你岂不闻,天生我才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
铁中棠见他胸襟竟如此开阔洒脱,不禁对他更生好感,暗道:“灵光妹子若是能嫁得这般夫婿,我也心安,只是……”忽然笑道:“小弟斗胆,要奉劝大哥一言。”
朱藻道:“你说吧!”
铁中棠道:“大哥你万般皆可佩,只是太风流。”
朱藻仰天笑道:“人不风流枉少年,何况我……”笑容一敛接道:“不见意中伊人来,只有纵酒学风流。”
银时和柳荷衣冰冷的视线看了过去。
“所以说你这么好色完全就是因为觉得没有找到自己喜欢的吗?所以去糟蹋别的女孩子都无所谓吗?”
“纵yù就纵yù,还说的自己很无辜似的!你看天下间尚未找到意中人的数不胜数,为何他们又不风流?”
银时和柳荷衣的两句话堵得朱藻哑口无言。
铁中棠道:“大哥若有意中人时,便不再风流了么?”
朱藻道:“若得意中人,从此不二色……你为何如此问我?”
铁中棠笑道:“没有什么,没有什么……好,好!”
银时盯着铁中棠的笑脸,没有吭声。
这时,柳荷衣问道:“既然外面现在无人了,为何你们还要继续呆在里面?”
铁中棠回答道:“我们答应了前辈,必须要留在这里二十日。现在算来大概也快到了呢……大哥!”
朱藻闻言抬起了头。
只听铁中棠道:“出去之后,大哥可以帮小弟一个忙吗?”
朱藻笑了:“但说无妨。”
铁中棠道:“小弟要请大哥至王屋山下,一处名唤‘再生糙庐’的茅舍中。去会见一人,为小弟带封书信去。”
他一面说话,一面已自怀中取出封书信,想必是在那石室中写就封好的。朱藻道:“此事容易。”
铁中棠道:“小弟还求大哥也将此人当作兄弟一般,随时照料于他,但小弟却可担保,此人乃是个世间奇男子。”
朱藻笑道:“既是人间奇男子,你不说我也要jiāo的。”
银时眨了眨眼道:“难道说那个人就是你大哥吗?”
铁中棠但笑不语,却转身携起水灵光的纤手,道:“灵光妹子,我也想求你一事,不知你可答应?”
水灵光轻轻一叹,道:“无论你求我的是好事,还是坏事,只要你说出口来,我就答应。”
铁中棠暗叹一声,口中道:“我求你也随朱大哥前去王屋山,再求你好生对待朱大哥,也好生对待茅屋中人。”
水灵光面色微微一变,缓缓道:“你既说出口,我就答应你,但……但你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
银时闭上了眼睛。
铁中棠qiáng笑道:“你知道什么?”
水灵光一字字缓缓道:“我不管你想什么,只要告诉你,无论如何,我一生除你之外,决不嫁于他人。”她语气坚决,但神色却极平静。显见这话地早已在心里不知说过多少遍,只是此刻才说出口来。
铁中棠变色道:“但……但你我……”
水灵光淡淡一笑道:“我也知道兄妹不能成为夫妇,我只恨苍天,也决心——一生不嫁!”
铁中棠见她如此神qíng说话,知道那是谁也更改不了的,心中又悲又叹。
“别这么gān脆啊!你不嫁的话有人会哭的!”银时抠着鼻屎淡淡的说道。
水灵光愣了愣,问道:“为何你会这么说?”
弹了弹鼻屎,银时从衣袖里拿出了那本huáng绢薄本jiāo给了朱藻问道:“你知道这个是什么吗?”
朱藻疑惑的接过那本子,翻开一看,顿时也皱起了眉头。
“这个……是母亲的字迹。然而,为何母亲会记录如此多女子的名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