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若不嫌弃,请直呼我的名吧!我们满族人一般称名不称姓的呢!”丰绅殷德很理智的接口说道,免得自己的姓在罗姑娘口中太拗口又要遭姑娘她的嫌弃,不知会说出些什么话来。
“好吧,丰绅殷德,如果我说我不是那个白姑娘你信不信?”罗衣很认真的说。
丰绅殷德愣了下,然后点头,很诚恳的模样,“我信!罗衣姑娘与白姑娘确实不同!”
“不是,我是说……”罗衣想对一个人好好说说自己的身份,但又不知从何说起,反而心里一阵沮丧,然后摆摆手,说道:“算了,当我没问吧!”
吃饱喝足,看看天色,罗衣决定还是回去了,再耽搁下去保不准白老爹又以为她白目的跑去与完颜皓祯约会就惨了。叫来店小二打包好一些食物,罗衣拎着几个油布纸包好的ròu,朝丰绅殷德说道:“丰绅殷德,你老爹那么有钱,若以后我在京城混不下去了,可不可以到你家当丫环?我不贪心的,每顿只要有ròu吃,每月有五十两现银领,就可以了!”(这叫不贪心?)
与其要按故事里的小白自甘堕落凑上去作小家的丫环小妾,还不如去个贪官家当个丫环,顺便可以捞些油水。
“……”
罗衣见他一脸的为难,就知道不可能,遂心灰意懒的挥挥手,转身便要走人。既然不可能,她还是别费太多力气去贴人家的冷屁股吧。而且,她计划还没开始呢,哪会这么衰的混不下去要去当人家丫环?
呸呸呸,童言无忌!童言无忌!
“不、不是的,罗姑娘,你误会了!”丰绅殷德慌忙叫住罗衣,“这个,府里的下人卖进之类的索事一向是家母负责,我得回去知会家母一声才行!况且,我想依罗衣姑娘的xing子,作丫环岂不是委屈了你?”
丰绅殷德说的是客套话,心里却在苦笑,依这罗姑娘的xing子,若真的成了家里的丫环,他们家非得被她掀了不可,到时……可是,罗姑娘的境遇委实是可怜,他若遇见她有难,又岂有不帮的道理。
或许连丰绅殷德自己都没有发现,对只有一面之缘一顿饭qíng义的罗衣,他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将她列为了要帮助与熟悉的对像。
“确实是委屈了!”罗衣却是理所当然的点头,堵得丰绅殷德一阵哑言,“不过为了生活,不得不为五斗米折腰,这些也是必要的!”罗衣心qíng大好,笑眯眯的看着他,“丰绅殷德,你够男子汉,我罗衣jiāo定你这个朋友了!”
“这……能得罗衣姑娘赏识,在下深感荣幸!”生平没碰到这样的女人,丰绅殷德似乎除了顺着她的话和意思做外,还真是找不出其他的办法。
只是,一个未出阁的姑娘,这样大咧咧的与男子jiāo朋友什么的,不太好吧?
丰绅殷德这种模模糊糊的想法在忆起罗衣先前捉小偷及反打劫小偷,再到自己被她理直气壮的打劫去一百两银子的行劲后,全部当成了理所当然。这姑娘的脾xing就是这样了,虽然很悍,但很有活力呢!
“哎呀,丰绅大哥,现在还叫罗姑娘多生疏啊~叫我阿罗吧,我的朋友都是这样唤我的~”
“是,阿罗!”丰绅殷德欠了欠身,“既然罗姑娘……阿罗唤我一声大哥,阿罗以后若有难可直接来找我,大哥定然会全力以赴!”
“诶?”罗衣张口结舌。她、她只不过随xing一叫,没有要与他沾亲带故的念头啊,怎么会突然多了一个大哥来?
丰绅殷德见她这样子,突然领悟自己似乎僭越了,慌忙说道:“若阿罗你不愿意就算了,是在下唐突了……”
他只是想,这女子外表柔柔弱弱的,却又坚qiáng得令人怜惜,生活上的苦不知凡几,虽然很qiáng悍,但到底是个弱质女子,能帮得上忙,他又怎会推辞?且看她刚刚对他说的那句“原来和坤是你老爸,真是好命啊!”的神qíng,让他觉得她其实并不像表现出来的那么qiáng悍与不讲理呢,只是被生活所迫罢了。(小伙子,你太善良了,这女人可恶起来,可是妖女级的呀!小心你有一天被她吃得连骨头都不剩啊!)
古人就是这么奇怪,可以因为你一句话,或某个举动而将你引为知jiāo,缘份就这么来了。
一只柔嫩温软的手握住丰绅殷德的手,杏眼里也是水汪汪的,罗衣直接扑上前,梦幻一般的说着,“噢,丰绅大哥,你说的是真的?不嫌弃罗衣只是个平民百姓,是个汉家女子?丰绅大哥,罗衣太感动了,呜呜呜呜,罗衣生平没有兄弟姐妹,一直想要个大哥,没想到竟然会在今天突然有个好心人说要当罗衣的大哥,罗衣太感动了,丰绅大哥,若罗衣先前有不对之处,请你原谅,罗衣只是太饿了,才会做了糊涂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