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绮跟在她身后,已经见怪不怪了,很能接受自家这小姐这副内在与外表、人前人后不符的言行。只有白老爹依旧被蒙在豉里,以为自家女儿仍是那个弱柔又惹人怜惜的小白姑娘。
自从他们搬离龙源楼以后,罗衣使了些手段,让白老爹答应在家安享晚年,不用再去外头卖唱——以免又发生了什么憾事。这胡同里的人家都是普通的老百姓,也有一些年纪相仿的大爷大婶,罗衣就让白老爹无聊时拿胡琴去串门子,大家一起娱乐娱乐,充分发挥音乐是不分国际、种族、年龄、文化的名言道理。
香绮呢,就乖乖做个闲妻良母般的丫头,专心伺候白老爹,在家做好饭等罗衣回家。白老爹年岁高了,罗衣总不能把白老爹一个老人家丢在家吧?香绮在也好有个照应。既然她成了白吟霜,白老爹这个责任她是扛定了,也没有耐不耐烦之说。
“香绮,我爹近来身体无碍吧?”
“回小姐,老爷一切安好!有香绮照顾着,请小姐不必担心!”香绮认真的回答,看看罗衣,决定还是不想瞒她任何事qíng,“小姐,今儿白天,香绮去附近小市集买菜,遇到了两位公子……其中一位是长相很俊的富家贵公子,别一位是他的仆人,他们似乎正在打听您和老爷的消息。”
“哦,谁呀?”罗衣皱眉,她好像不认识什么人吧。
“香绮也不知道,那男子自称皓祯,要寻找他心爱的姑娘……啊,小姐,您怎么了?”
“呯!”的一声,罗衣往前扑倒了。香绮慌慌张张的上前扶起趴在地上的罗衣。罗衣抓住香绮的手,急急的问,“你没有告诉他我们住在哪里吧?”
香绮摇头,“没有!小姐,虽然那公子似乎对小姐您一往qíng深,为qíng所困的模样,但没有您的吩咐,香绮不敢多嘴!”
香绮的回答令罗衣满意极了。她要的就是这种以她的意愿为主的人,而不是那些凭着一番咆哮嘶吼,就感动得要死一股脑儿的帮忙,美其名日因感动而支持皓白恋。
切,愚蠢!也不想想这两人的身份配不配,有没有结果再说吧?
“不过,小姐,那公子也很可怜呢!他很憔悴的模样,似乎找了您很久了……”
“呸!可怜个屁!若他叫可怜,这世界上就没有可怜的人了!”罗衣顺手揪来香绮,摸摸她的脸,语重心肠的说,“香绮啊,告诉你这种人最不可信了,你可怜他,只会折rǔ了你的人品!那个叫完颜皓祯的家伙,只能说完全就是一NC人物,到处留qíng不说,还意志不坚定,又没那胆子拒绝自己不想要的,最后搞得天怒人怨,害人害已!而他最得意伎就是能随时一副深qíng模样,仿佛全世界都该围他绕转,也不想想到处追着个姑娘跑,人前说那些话会不会影响了人家姑娘的闺誉。啧啧,该说他是没脑子呢,还是只活在自我世界中,难辩是非?告诉你,他那些可怜相虽是真的,但不泛哗众取宠的意思,你若见多了,就不以为然了,这也算是他咎由自取,谁叫他太多qíng了呢……”
若一开始,完颜皓祯能坚决孤注一掷,拒绝皇上的指婚,禀明他的感qíng去向,料想那个曾经年轻过、也风流成xing的乾隆帝又岂会不原谅他?(小说里有说明乾隆的态度:皇上沉吟着,心里已全然明白,兰馨是打翻醋坛子了。那皇上三宫六院,年轻时,也有数不清的风流韵事。此时,见皓祯俊眉朗目,英姿飒飒,不禁想起自己年轻时代来。想着想着,就无法对皓祯疾言厉色了。)
要不然,既然知道自己婚姻不能做主,就不要去招惹人家小白,给些银两打发她不就好了?既然小白在他心里仙风傲骨、飘逸出尘,任何举动都成了一种亵渎、一种侮rǔ,又怎能残忍的让她去当他的“如夫人”?
虽然在里面白吟霜也有自己的错,但若一开始完颜皓祯不来招惹她,她又岂会“qíng难自禁”下去?
香绮听了良久,想了想,大起胆子问,“小姐,那公子是不是曾欺骗过您的感qíng?”
“啥?小香绮,你这小蹄子,不想活了是不是?”罗衣反应恁地激烈,吓得香绮倒退了几步,“老娘这么完美的新世纪女xing会让那种男人欺骗么?你简直在侮rǔ你小姐我的人品!告诉你,老娘就是瞎了眼也不会和他扯上关系!只是那男的不甘心,一厢qíng愿的认为自己的感qíng是多么的纯洁无瑕的,为了这么伟大无瑕的感qíng,他岂能罢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