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夫人脑子一片混沌,哪里想的起来,只知道哭。贾政见状,气不打一出来,“都是你这等愚妇挑唆的,挑唆的娘娘和你一条心,什么都瞒着老祖宗!如今可好,正经问你事qíng,你却一句话说不出来!你如今还好意思哭?”
贾赦凉凉的说道:“二老爷也不必发怒,到底娘娘是二太太亲生的,和二太太亲近也是有的。谁家女儿不向着亲生母亲。即使娘娘是老太太养大的又如何。”
贾政脸上有些挂不住,刚要说什么,贾母叹道:“好了好了,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用!依我看,此事或许没有那么严重。娘娘的意思,八公主无事则罢,若有事,那也回天乏力了。”
邢夫人疑惑的说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莫不是娘娘做错了什么,要不然娘娘小产了也不能让圣上垂怜几分?”
王夫人听了这话,忙抬起头来,怒道:“娘娘哪里有什么错,都是那起子小人陷害娘娘的。对了,老太太,我仿佛曾听娘娘提起过原义忠亲王的世子。”
贾母一听,凝眉沉思了片刻,方问道,“你可确定?”
王夫人点点头,“可以确定,我记得,好像是在四月底,对就是四月底,我记得是宝玉生辰后的事qíng。我说起宝玉最厌恶汗味,娘娘听了,曾笑着说道,这一点倒是和世子一样,他也最厌恶汗味。当时娘娘是脱口而出,脸色还不大好,我也不敢再提。我事后曾问过抱琴,娘娘说的世子是哪家王府的世子,抱琴只是笑,却不说话,后来一个一直跟着娘娘的冉珠指了指东边。我想着那不是东宫的方向吗?可圣上没有立东宫啊,我又一想,会不会指的是义忠亲王,那位之前也曾是太子啊!我不以为意,只当娘娘曾经和那位有过jiāo集,所以才偶尔提起。”
贾母蹙眉,“冉珠?为何我不曾在娘娘身边见到?”
王夫人也疑惑道:“那次之后,我也不曾再见过冉珠,我曾问过抱琴,抱琴说娘娘怜惜她,放她出宫了,我便没有多想。”
贾母叹了口气,“还记得那年,娘娘从宫里送出信来,让五月初一到初三,在清虚观打三天平安醮的事吗?当时我心里就在疑惑,这多早晚的,怎么就挑了这个时候打什么平安醮。如今你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先义忠亲王的世子的生辰不就是五月初一吗?莫非这平安醮是娘娘为了他打的?娘娘先前在宫里是不是和义忠亲王的世子有什么jiāo集?”
贾赦贾政立刻面色凝重起来,贾珍也是如此,他显然想到了另一个可能,面色尤为难看!
只是在场的人都有着自己的心思,谁也没注意到贾珍的表qíng。
“如今不是四处打听的时候,还是先静观其变吧!我想太后和安平郡王都是这个意思吧!”贾母沉吟道,“你们先回去吧,先看看再说。”
王夫人却冲了过来,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老太太,您可不能不管娘娘啊!再怎么说,娘娘走到今日,也是为了贾家啊!您想想法子,救救娘娘吧!”
贾政虽不说话,却也殷切的看着贾母,想必也是一个意思,贾母叹了口气,“我心里有数,你们先下去吧,让我好好想想。”
王夫人还yù再说,贾政却一把拉住了她,“不要再说了,先让老太太歇一歇。”
贾赦贾政夫妇俩走了出去,贾珍沉着脸回了宁府,尤氏迎了上来,“老太太怎么说?娘娘怎么样了?”
贾珍一眼扫了过去,尤氏吓得立刻捂着胸口倒退了几步,贾珍冷冷的看了她几眼,方才大步流星的离开了。尤氏吓得跌坐在椅子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贾珍这眼神,太可怕了,只有得知可卿死讯的时候,自己见过一次,如今,竟有见到了。难不成?这事和可卿还有关系吗?尤氏在心里猜测着。
贾珍的书房内,贾珍将书架里的一本书挪到了旁边,露出了一个木匣子,贾珍打开木匣子,伸手在里面拧了一下,书架从中间被打开,露出一道暗门,贾珍在墙上拍打了一下,门打开了,贾珍走了进去。
里面赫然竖着两个牌位,一个是义忠亲王的灵位,一个是秦可卿的灵位。秦可卿其实是先太子,后来的义忠亲王的一个爱妾所生的女儿,出生时太子觉得时局对自己不利,有心最后搏一把,便将这个女儿悄悄送了出去,对外只声称小郡主生下来就死了。只想着,若事成,则将女儿接回来,若事败,则托心腹收养。之后没几个月,太子事败,被圈禁在东宫。这个女儿也就被送到了养生堂,之后被营缮郎秦业抱养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