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一愣了愣,“可是大哥儿是元妃所出,身份尊贵!元妃又是王爷的亲表妹······”
“那又如何!王爷是在乎这个的人吗?”阿四见他们说来说去,不耐烦的打断了阿一的话,“大哥,此番王爷是看在咱们多年忠心的份上才不和你计较的,若是你再这样下去,难保王爷不会生气。到时候,别怪做兄弟的没提醒过你。咱们的主子只有一个,那就是王爷!”
阿一怒道:“那王爷将你留给那贾家姑娘使唤,你也只认王爷为主吗?”
阿四斩钉截铁的说道:“那是自然!王爷身边容不下三心二意的人!王爷让我保护贾姑娘,那么我就会恪尽职守,保护贾姑娘安危。因为这是王爷的吩咐,与别的无关!”
阿一还yù再说,阿二劝道:“大哥,你别说了。阿四也是为了你好。知道先王妃对你有恩,替你找回了你父母的遗骨,并妥善安葬了。可是就像阿四说的,咱们的主子只有一个,那就是王爷。王爷立谁做世子,谁就是咱们的小主人。旁的,你不要多管。”
阿一看了看兄弟们的脸,发现竟每一个赞同自己的,最后只能沮丧的低下了头。
慕容恪并不知道自己走后,这些属下们的谈话,他对他们的忠诚度还是很有信心的,就连阿一,虽然有些小心思,可只要他不继续糊涂下去,也无伤大雅。只是,他的心qíng实在算不上很好,在花园里漫无目的的晃着。月色深沉晦暗,慕容恪在一颗桂花树下停住了脚步。
说实在的,他对于自己的母亲,对于白家实在没什么好感。母亲和表妹一样,美则美矣,但却娇弱无比,父王自从遇到了母亲之后,就一心扑在了母亲身上。年幼时,自己每每看着父亲忙完了外头的事又要cao心府里的事,而母亲却一味的只知道chūn花秋月,谈诗论画,还责怪父亲不肯花时间陪她。那时他就想着,等将来自己成亲了,一定要找一个能担起主母之职的妻子,这样的话,自己在外面拼杀的时候,不必担心后院起火。
可母亲却想着将表妹嫁给自己,好延续白家的富贵,而父王,只要母亲高兴,万事都行!到后来,南诏六部叛乱,父王亲自上阵讨伐,奋勇杀敌之余,还要担心家里,母亲一日三封信的哭诉,说着她的担心和牵挂,看的父王柔肠寸断,恨不得以身相陪。最后兵败重伤而归,回王府那一日,府里乱成一团,母亲和表妹只知道哭,一点事qíng都没准备。父王七日后终于含恨而终。
当时才十四岁的自己,临危受命,先整顿了府务,夺了母亲和表妹的管家权,jiāo由老管家全权负责,自己则披挂上阵,亲自讨伐南诏六部,期间母亲和表妹书信无数,自己一封都没看过。那一仗打了半年,凯旋而归之日,母亲却当着众多将士的面责问自己如此心狠,表妹的书信竟一封不回,狠心至此,毫无乃父之风。
慕容恪不胜其烦,偏对方又是自己的母亲,只能qiáng忍着听着。只是,自己不是父王,不会无条件的对她们百依百顺。听得烦了,慕容恪gān脆直接住到了军营,一个月回去一次,由得她们姑侄闹。
直到后来,母亲和表妹先后离去,王府才终于安静下来。
想到这里,慕容恪叹了口气,男女qíng爱到底是什么?父王那样英明的一个人,在遇到母亲后竟昏聩至此,齐先生说这是英雄难过没人关。可慕容恪却不这样认为,母亲虽然美丽,可父王身边的美人并不少,姿色尚在母亲之上的也不少,可父王的一颗心里却只看得到母亲。rǔ母说这是爱qíng。慕容恪冷笑,若爱qíng就是这样,那他宁愿一辈子读不要碰到。
“无聊死了!早知道还不如待在京城呢!”慕容恪的思绪被打断了,他侧耳一听,是她?
贾菀信步走来,蹲在一颗茶花跟前,百无聊赖的摘树叶子玩,边扔边嘟囔,“这个世道对女人可真苛刻!这也不能去,那也不能去的。早知道不如投胎成个男人的!”
慕容恪莞尔,走了出来,“菀儿姑娘这话错了。”
贾菀吓得跌坐在地上,回头一看是慕容恪,他身边又没有旁人,惊魂未定的拍了拍胸口,“人吓人会吓死人的,王爷殿下,拜托您下次出现的时候,能不能先通知一声啊!还有,汉人呢,有句话叫非礼勿视非礼勿听,偷听人家说话可不是君子所为啊!”
慕容恪笑着一一反驳道:“第一,是本王先站在这里的,菀儿姑娘是后来的,所以偷听你说话这一项不成立。第二,本王是不想听来着,无奈这地方安静的很,菀儿姑娘的话自己就钻进本王耳朵里了。本王也没法子。第三,我慕容家虽然久居云南,但祖上却是汉人血统。”